红隼苦笑道:“就一个阿絮还不够你头疼的?刚学点东西就到处惹事,你看家附近的村子都让她祸祸成什么样了?女土匪一样的!”
“女土匪怎么啦?”
阳春晓一本正经道:“她以前倒是个好性儿的,这不让人欺负到跑坟地上吊来了?你要真能把天香楼的姑娘们都教成阿絮那样……嘿嘿,到那时候,人人都是女魔头,人均女恶霸!把那些地痞流氓们逼得去吊,这多好啊!送到我们衙门里的案件还能减了不少呢!”
红隼没好气道:“你这哪里是开乐坊?分明是开武馆的吧?”
阳春晓眼珠转了转:“也……不是不行!”
“行啦,别瞎掰了,快睡觉去吧。”
待洗漱完毕,阳春晓正准备进屋休息,却听红隼又说:“老规矩,我在外间守夜。”
“这里可是刑部啊!”
阳春晓惊讶地大睁两眼,说道:“你连这里都不放心吗?……哪怕是天大的胆子,敢在这衙门里头作案?那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红隼却仍是一脸担心地皱眉道:“若是平时肯定是不怕的。唉,……原是怕你担心,有件事本不想提的——昨儿我守夜的时候,又遇到那人了。我追了他半个城,直到南门城墙根儿底下才跟丢了。”
“老胡?”
“嗯。”
“城南……那你莫不是撞上今天早上那案子了?”
“是。”
红隼点头道:“吊在城墙上那尸首我也见着了,只是怕他有诈没细看,就折返回来了。”
“竟有这事?”阳春晓诧异道:“你们交手了吗?”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发现我。”红隼摇头:“他只在胡同口停留片刻,便奔城南去了,现在想来也仍是觉得蹊跷。我问过牡丹,她也说再没见着。我是担心他被官兵逼得狗急跳墙,又回来找你的麻烦。那人轻功极好,即使全城搜捕,只怕也难困得住他。”
“我与他又无仇怨,他倒犯不上害我。”阳春晓不以为然:“区区一张画像而已,他那么善于伪装,说不定都没放在心上呢。”
“到底是小心些的好。”
这时,就听有人轻轻叩门,接着门外传来门房老刘的声音:“姑娘睡了吗?”
“没呢,有什么事?”
老刘隔门道:“有位冷公子来找,说是有急事要见您呢。……要不,我把他打发了?”
阳春晓不由沉默片刻。
以她现在对冷誉的了解,那正经是个十分讲礼数、知进退的贵公子,不会无缘无故大半夜跑来找她,定是遇上什么要紧的事了。
“你让他进来吧,我披件衣裳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