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笑道:“行吧,既然连春晓都这么说,那我就正经给你出个主意好了。”
冷誉听了,立刻像小狗一样竖起耳朵,两眼放光:“求姐姐赐教。”
“要我说,你呀,现在就该赶紧家去!”陆忱狡黠地一笑:“世间有句俗话叫‘一物降一物’,都说那魏爵爷专横霸道的,却独独对族中长姐唯命是从!我劝你现在不如就花点心思、把自己整得惨一点,最好到太太面前能使劲哭一鼻子!改明儿别说是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就算让他把岳丈的官撸了换给你做也使得!”
——我是真的会谢!
原以为她真要出主意,却竟又是拿自己寻开心?冷誉气得当即站起身来,抬腿就朝门外走。
陆忱哪里管他,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然而冷誉大步刚走到门口,却又站住,转身折返回来,一脸严肃地又坐回椅子上:“哼,被你一搅和,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
“哟,就您还有正事呢?”
陆忱依然在笑。
冷誉不理会她,对阳春晓说道:“今儿我去舅舅府上的时候,听几个丫头在底下议论说,前几日又从西北调来个账房先生,因听说前面两位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吓得竟是连门也不敢出,天天跟个姑娘一样在屋里坐着,紧赶慢赶地把事情做完了。”
阳春晓一听便知他说的正是张冲,便问道:“你见着那人了?”
“没有。”
冷誉说道:“我原是想好心提醒他一句的,不过他应是早已听说了,为人处事谨慎得很!没日没夜地把活干完,昨儿夜里趁天黑就出城走了。我寻思着,既然人都已经出城走了,大概也不会再有命案了吧?”
阳春晓心里一阵暗笑:看来沈敬把他吓得不轻!竟是连夜就逃走了?
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连审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完全靠自己解密了?这事瞧着简单,却不知要解到猴年马月呢。
冷誉又道:“我瞧舅舅那意思,若是以后府上太平了,大概也就这么算了?我是觉得还不能结案,但舅舅说现在城里查这么紧,说不定凶手早就跑出城去了也未可知,没必要再若得天怒人怨。”
陆忱插言道:“反正该查的查了、画像也画了,全城封禁这么多天,当差的还是拿不住人,这能有什么法子呢?眼看年底了,难道还因为这案子、大家连年都不过了么?”
陆忱看了看身边的红隼和牡丹,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阳春晓说道:“我答应了邱尚书,这两丫头不能离开长宁园。不过,我这园子里的丫头倒也不少!待会儿挑几个得力的给你带去吧。”
“谢谢郡主好意,倒也不必。”
阳春晓起身向她行了个礼:“我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陆忱看了她一眼,觉得话里有话。
阳春晓说道:“不知郡主可听过‘护仓神’?”
“……原来是他。”
陆忱顿时会意,微微一笑,接着看了冷誉一眼,说道:“这可是个厉害人物。当年他是天机营里的总教头,姑娘们的功夫全是他一手**出来的。如果有他护着春晓,我们自是不必担心了。”
“这么厉害啊。”
“不过,他可不是个肯轻易露面的人。”
陆忱意味深长地看着阳春晓,缓缓说道:“以前老怪常说他是个丧门星,但凡需要他出来解决事情的时候,就定是出了天大的大乱子。”
陆忱定定地看着阳春晓,两人眼神接触一个来回,竟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尤其是她这神色,像是洞悉一切似的,阳春晓一时竟不知要如何答对。
“今儿天气不错嘛。”
陆忱转头望了一眼窗外,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好些日子没进宫给姑姑请安了吧?”
这话问得突然,一旁服侍的侍女上前答话道:“自上次面圣之后,郡主还一直没往宫里去过呢。”
陆忱看看红隼牡丹,笑道:“是了!近来就只顾着跟这两丫头一处习武,竟是疏忽了!回头姑姑若问起来,定要骂我只顾着贪玩、平时都白疼我了呢!”
说着,她站起身来,吩咐丫头们准备更衣,又对阳春晓道:“上回姑姑寿诞时,我还曾向她提起过你,她也说很想见见你呢!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不如你今儿就陪我进宫吧?”
阳春晓完全没有准备,一时竟是愣住:这意思是,要带她去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