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没抓住。”
阳春晓神秘一笑,说道:“方才我跟宋千户说话的时候,如果你多问一句‘那贼人是谁’,他必会如实相告——机会就那么一次,你错过了又能怪谁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冷誉一边懊悔,一边赶紧将头伸出窗外往回看,可这会儿马车早已走出老远、刚好又拐了个弯,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了。
阳春晓笑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别怪我没教你。”
“你既然想到了,干嘛不多问一句呢?……不对,所以你是明知道我也猜对了,才故意没有问的!”
“是啊。”
阳春晓毫不隐瞒地点头:“我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多问?”
“你……”
咬牙切齿。
“不过,有句话你确实说得不错。”阳春晓笑道:“有趣的事确实大都没什么意义——但是会很好玩,哈哈哈!”
这属于公开嘲笑了吧?!
“……你们刑部办案的人平时都这么坏吗?”冷誉心知斗不过她,一脸生无可恋。
“我可是一片好心在教你呢!”
分明是在拿我寻开心呢好吧。
……算了,愿赌服输,省得她说我玩不起。
冷誉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认命地低头。
阳春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一天不抬杠不唱反调而已,有那么难吗?”
冷誉两眼望天。
车厢里一团漆黑,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两人坐得很近,近到连说话时都几乎能感受对方呼出的气,拂过皮肤时痒痒的。但冷誉却感觉她像是并不会受光线的影响,依然在非常恶趣味地欣赏自己的沮丧表情——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总能事事料对、占得先机,难道真是像传闻里说的天生一双鬼眼?
冷誉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不料,这次她抬手便将他的手打开,动作精准无比。
冷誉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偏在这时,阳春晓探身上来,猛然在他脖颈间吹了口气。
“诶呀!”
冷誉惊叫一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在地。阳春晓咯咯笑了起来:“喂,你踩到边上那女鬼的裙子了。”
冷誉意识到又是她在闹妖,气愤道:“不要胡说八道!”
她却笑得更凶了:“所谓‘疑心生暗鬼’,就是你现在这副模样了哈哈哈哈!”
……又被她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