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晓不禁笑出声。
冷誉指着孟观潮,一脸怨念道:“这个人,你肯定是早就认识的!他愿意乖乖配合你查案,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
说着,他又指向死者:“你怎么可能认识他的?他甚至连头都没有!你不是头一次来清河县吗?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不对,你肯定是瞒了我什么!”
阳春晓笑道:“说不定我真的能掐会算呢?”
“少来了。”冷誉扁扁嘴:“你就是故意想误导我这么说的吧?”
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有时还是挺聪明的。
孟观潮说道:“此人满身尘土,应是远道来的。难道之前到过京城、与小姐有什么渊源?”
见被他一语道破,阳春晓便直言道:“此人名叫张冲,我们在京城遇到过。”
冷誉问:“在哪里遇到能了解得如此详细?”
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阳春晓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也是你舅舅府上的人。坦白地讲,我查过他。”
“怎么查的?能精细到这地步?”
“少年,把你的重点放到案子上来。”阳春晓干咳两声:“他应该是继李觅和苏铁之后的第三位受害者了。”
“又是那个藏在天香楼的凶手?!”
“咳,我并没有那么说。”阳春晓发觉他的思路老是徘徊在奇怪的岔路上,便纠正道:“是因为同一桩案子,但并不代表就是同一个凶手。”
但冷誉的注意力又回到那尸首的断颈处:“你看,下刀干净利落,一刀斩首——确实很符合李觅案的手法特征。”
“喂,手法一样也不能证明就是同一个凶手。而且,从刀口来看,这人的脑袋应该是被类似马刀的长刀砍掉的,而且出刀速度非常快。”
“京城封闭那么多天、全城搜捕都没有抓到,原来是跑到这里作案了!”
阳春晓一脸无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冷誉笃定道:“这肯定就是同一个人啊!”
——刚才有一瞬间我竟觉得他聪明?呸。
当着孟观潮的面,阳春晓也不好跟他解释活验的细节以及沈敬的事,只瞪眼训斥道:“闭嘴吧死杠精!”
冷誉却一本正经地辩道:“这怎么能是抬杠呢?明明是证据确凿啊!”
“哪来的证据?确凿你个鬼啊!”
“同样都是砍头!”
“那头呢?”
“呃。”
冷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转过脸对孟观潮道:“要不你再去找找?”
孟观潮苦笑道:“找了,县城内外方圆十几里都细细搜过了,真的没有。”
阳春晓说道:“故意毁容或者藏匿人头,要么是想隐藏死者的身份,要么就是要带回去邀功领赏。”
冷誉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身首异处,我觉得凶手对死者怀有很大的怨恨啊!那个天机营出身、只有一条手臂的凶手,肯定就是个变态吧!”
阳春晓真是被他气乐了,刚想说话,却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抬手就往他后脑勺削了一巴掌。
冷誉自幼习武,对他的偷袭竟是毫无察觉,直惊得大叫一声,猛然转过身——那张跟阳春晓画像上一模一样的脸,就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