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登并不打算理解这些读书人的所谓理想抱负,但对于他给出的理由倒有几分信服:
“这事,倒也好办。”
荆文泽跟唐纵两家是世交,如果是魏登开口,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
“那样极好。”
许知年看起来很高兴,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言为定!”
魏登不解其意,在他的示意下也僵硬地抬起手。许知年主动站起来探过身子,‘啪’地一声与他击了个掌,表情竟是十分认真。
击掌为盟?
……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
“什么?为了司法公正?……哈。”
秦孝安听到这四个字,竟然哈哈大笑:“你这小姑娘……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一介女流,还想登堂入室参与朝政不成?”
“天机营都能招女兵赴前线抗敌,朝廷为何不能派女钦差来办你?”面对他的质疑,阳春晓嗤之以鼻:“上一个说这种话的人,是都察院的荆御史——挨了我师兄一记耳光。”
那时候许知年还是个刚到刑部不久的愣头青,面对总来找茬的御史有些压不住火,尤其是他对阳春晓指指点点的时候。
“嚯,连御史都敢打?”秦孝安也挨过御史的骂,不由扬了扬眉:“尽管他们确实欠揍,不过,文官打人这事倒真是不多见!”
阳春晓淡淡一笑:“他在手心里画了一只带血的蚊子。”
“哈哈哈哈!你们可真行!”
那一巴掌虽说解气,两人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了;不过,从那以后阳承和对他格外器重,赞许他有勇有谋,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秦孝安抚掌大笑,阳春晓却依旧平静道:“做我们这行的,民间俗称‘判官’——一言可断人生死,除了有非凡手段,还要有胆识,方能做别人不敢做、甚至连想也不敢想的事。”
这次秦孝安没有反驳,眼神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敬意:“商行那桩案子你确实断得漂亮,居然一眼便能识破其中玄机,令人佩服!是比衙门里那些没用的夯货强。”
阳春晓也没想到竟会被他当面夸奖:像他这样自视甚高的高级军官,又是惯于将女人视为玩物的莽夫,这种褒奖可谓难得。只可惜,这对于她目前的处境并无裨益——
正相反,她的能力越强就越是不能留下活口。
而对于阳春晓来说,即使死在离成功最近的地方,也等同于失败。
但秦孝安偶然提起的这桩案子,令阳春晓突然意识到眼前并不一定是个死局:
“我可以帮你找到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