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个问题之中，第一个问题完全依赖于四维戒指，如果它有这个功能，那便可以，如果没有，那就不可以。第二个问题，你需要拥有四维视角，拥有在四维空间之中分辨清楚三维世界物质与空间结构的能力。”

魏宏教授问道：“如何测试这枚戒指有没有那种能力？”

“很简单，正阳，你现在就进行一次四维跳跃，在过程之中，尝试着将某一件物体扔到光影之中。”

“好。”

陶正阳点了点头，随手从控制台之上拿起了一张卡片。心念一动，面前便再度出现了那种光影支离破碎的通道。他纵身一跃，在脱离四维空间之前的一刹那，将手中卡片甩了出去。下一刻，陶正阳便似乎瞬间移动一样，出现在了控制室另一个地方。

他手中的卡片已经消失，但人们也未曾看到那张卡片出现在别的地方。

刘正教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信使却说道：“看来，这枚戒指是拥有这种功能的。”

周灿神情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弯下腰，从地板之上捡起了一个只有米粒大小的碎片。碎片断口平整，但依稀可以看出材质与结构。

李维立刻上前，观察片刻，喃喃道：“那张卡片只有一部分被传递到了三维世界。”

“这就是不具备四维视角的缘故。”信使说道：“无法确定需传送空间之中的物质分布、结构、空间关系，便会造成物质传输的不完整现象，导致只有一小部分可以传送成功，大部分物质则迷失在了四维空间之中。”

魏宏教授问道：“信使先生，身为四维生命，你应该具有完全的四维视角。或许你可以向正阳讲述一下这其中的关节与诀窍。”

“我所拥有的四维视角对你们三维生命没有用处。我们所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如果将我所看到的场景传输给你们，你们的大脑会瞬间爆掉。”

周灿有些忧虑地说道：“那怎么办？”

“开发适合你们三维生命的‘四维视角’，并对其进行分析，掌握其中有关物质分布、空间结构的信息与技巧。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你们去寻找，我无能为力。”

魏宏教授与刘正教授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两人俱都明白，四维空间之中观察到的三维空间是“信息化”的，简化之后就成为了陶正阳所看到的那些破碎的光影，不，其实并不能算是看到，而是大脑直接感受到的。所谓三维生命的四维视角，也即找到一种方案，寻找到那些光影与三维物质之间的对应关系。譬如，一把椅子在陶正阳进入四维空间之后，在他的大脑之中会呈现什么样的光影，一个茶杯又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光影，不同的光影意味着什么样的空间关系，等等。

从数学角度描绘四维空间并没有难度，涉及到具体的操作，虽然比较复杂，但仍旧在学者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这个工程应该比较庞大，单靠我们星海集团恐怕力有不逮。如果能与莫云海盗团内的科学顾问团联手，我们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周灿说道：“我和莫云联系。”

说着，周灿便在随身电脑之前操作了一下，片刻之后，莫云的身影便浮现了出来。

“周灿，你想通了么？”

周灿气恼道：“莫云，你不要再提什么海盗头领的事情了。我找你有别的事情。”

“哦？”

“你先不要着急去罗星送死。我们正在尝试寻找对付银壳的方案，目前已经有了一点进展。但我们星海集团力量不足，需要你们的帮助。”

……

通讯切断，周灿看向了在场几人：“莫云已经答应了。她建议我方科研力量转移到海盗基地中去，那里有更大型的计算机可以用于建模计算，空间也更大一些。”

“好。稍后我会带领我方相关学科的专家与学者前去与他们会合。”

周灿看了看李维，有些嘲讽地说道：“看，在最关键的问题之上，我们已经有进展了。”

此刻，如同被厚重阴云完全遮蔽的天空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一丝曙光悄然洒在了大地之上。

谁都没有想到，最终的希望之光竟然源自周灿。

李维定了定神，低声说道：“现在我们来讨论另一些问题，也即，在正阳成功掌握了由四维空间向三维空间传递物质的能力之后，我们如何为正阳创造相关条件。”

陶正阳缓缓说道：“安全靠近银壳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维望向了半空之中那团光影：“我需要宝石星探测计划的所有相关情报。”

任何间谍手段都不如信使获取情报的能力更加高效。因为它具备从四维空间观察三维空间的能力。除了少数特殊存在之外，三维空间在它眼中没有秘密。

一道信息随之出现在几人脑海之中：“我忽然间发现，这个计划并不是一定没有成功的可能。据我分析，在银壳所制定的宝石星探测计划之中，在最终时刻，由它掌控能量生成微型黑洞的时候，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巨大的能量爆发，而这会导致它自己被炸死。这极有可能导致它忽略掉外部的一切变化，全神贯注进行能量操作。而这个时刻，便是正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