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敢!”
一声怒喝,回**殿宇。
皇极殿中,无人敢言。
只因说话之人,为当今天下共主,朱镇!
朱镇龙袍披斜,苍白脸上涌现异样红潮,他怒视底下权臣,手里捏紧一沓从天下各处传来的急报!
“神箭侯李威自立威远王,杀了绪王!”
“大将军滕敖占领云州,自立平横王!”
“就连!”
龙袍抖动,朱镇面若猪肝,怒吼道:“就连四方侯之子林拔文也敢自号八相王!”
“怎么了,你们治理的天下究竟为何出现如此乱象!”
“张师!”朱镇盯着内阁首辅张觅尘,牢牢锁定:“朕需要一个解释!”
内阁三辅,六部尚书,列站龙椅之前。
张觅尘没有回答,只道:“血衣侯点兵天下,能在血衣侯手下不死之人,皆可称王,不久前又多一位紫王罗玄!”
“血衣侯!又是血衣侯!”
朱镇目赤欲裂,手攥急报,劲道裂纸:“你们就不能杀了他吗?一个小小血衣侯,朕的大贺如此多侯爷将军,就杀不死一个血衣侯?”
张觅尘暗叹,朱镇生活奢靡,出入诸多女眷陪同,此刻竟情绪外露,怎配为帝。
大贺已有大厦将倾,分崩离析之态。
若非此次军情过大,大贺疆土受侵严重,朱镇甚至还在温柔乡中流连忘返。
“杀不死。”张觅尘朗声道。
武穆身死,天下无人再阻血衣。
血衣侯不动,那是因为武穆是血衣侯之师!
武穆一死,血衣侯再无顾虑。
朱镇眉头一皱:“张觅尘,这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态度?
又是态度!
张觅尘额头青筋暴起,忍不住指着朱镇大声斥骂:“身为一国之君,陛下沉迷声色犬马之中,国事不理也就罢,如今却连女人那套都摆上朝堂?!”
“态度,什么态度!”
“大贺现在所需要的不是态度,而是强有力的镇压手段!”
张觅尘凄然笑声:“陛下可知,大贺已无人可用!”
“将军叛逃,侯爷自立,天下岌岌可危!”
“陛下还在关心态度!”
往前一站,张觅尘恨铁不成钢地怒视张觅尘,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道:“陛下,这是你的天下啊!”
被张觅尘气势所摄,朱镇一脸颓相:“敢问张师,如何挽救大贺?”
“禁卫军中提拔,锦衣卫提拔,民间提拔。”
张觅尘道:“我已以陛下名义,召回所有在外锦衣卫,锦衣卫可以入军,充当指挥。”
“真的?”朱镇大喜过望,拍手道:“如今有多少人?”
“禁军提拔十多位,都是个中好手,也有指挥能力。”
张觅尘道:“民间应征者无数,可以选拔,至于锦衣卫,派往各地处理事件的锦衣卫,都已一一回京,只是还剩三处未回。”
“三处?哪三处?”朱镇眼睛睁大。
“丰城失婴案,宜城人血案,抚城血河案。”
朱镇道:“完成任务回来的,都大大封赏!”
户部尚书赶忙出来道:“国库仅剩三万白银啊陛下!”
“行了行了,别跟朕哭穷。”朱镇烦躁摆手。
“当今京城缺少与诸侯诸将对抗之人。”
张觅尘道:“臣准备提拔这些人,让他们为陛下而战!”
“好!”朱镇高兴,有张觅尘在,此后无忧。
“但这挡不住诸军。”张觅尘轻叹一声:“天地虽大,但武官实力边镇最强……京城无人啊!”
朱镇脸色一滞,转眼看向一名武侯:“神剑侯,你可挡得住?”
神剑侯,汪渊之,乃留守京城武侯之一。
其余武侯,不是已反,便是抱病在家。
闻言,神剑侯苦涩摇头。
“我大贺,要没了么?”
朱镇瘫坐龙椅之上。
首辅张觅尘准备如此,都无法抵挡乱军。
话中意思很明显。
大贺能拖,但能拖多久,谁也不清楚。
满朝文武,无人作声。
一股悲怆哀愁之意,盘桓殿中。
“报!”
大声通报,一名信使一脸喜色冲进殿内。
众官见状,不由瞪了眼这信使。
连日急报都是噩耗,没人觉得这封急报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