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宾奔到茶几前,从控器扔了回去,跟一堆杂物混杂在一起。
“开门!有没有人在家?”门外传来男人粗暴的声音。
提姆瞪着眼睛,紧张地看向鲁宾。鲁宾摸了一下他的头,小声说:“记得爸爸说过的事,别紧张!”说完就扬起声道:“来了来了!”
他故意把脚步声踩得很响,然后奔向门口,在监视器上看到门外站着三个男人,让他脸色大变的是,那三个男人穿的全是中调局的制服,竖领单排扣黑色制服,外罩同系列的黑色大衣,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中调官了。
在打开门前,鲁宾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面带适当的紧张表情轻轻打开了门。
正常的联邦百姓在见到中调官虽然不如帝国百姓见到军情官那么紧张,不过也不会有高兴的表情,毕竟中调局虽然没有军情局军事组织色彩那么浓烈,但也是个非常标准的情报机构和特务组织,没事也不会登普通市民的家门,来了必没好事。
为首的中年男人推开鲁宾跨进门来,打量了一下客厅,然后站在门口问道:“你认识文森医生吗?”
鲁宾暗惊,文森正是为林寞做过手术并提供了大量药品的帝国密谍,在南城区的一家靠近中央军驻地的医院工作。难道他暴露了?
鲁宾不敢否认,因为他与文森的往来瞒不过有心人,于是他一脸略带点惊慌的样子回答道:“是的,我认识文森医生。我儿子身体不太好,所以我有时候会麻烦文森医生给我儿子看看病。”
中调官不置可否,拔腿往里走,目光在四处扫视着。他身后一名年轻中调官掏出一个仪器,似乎是红外线探测器之类的东西,在房间里各处搜索了一遍,期间扫描过天花板上,但因为鲁宾已经在夹层上做过手脚,在他们进门前就开启了屏蔽器,所以他一无所获,对中年中调官摇了摇头。
鲁宾突然看到餐厅里的三副碗筷,脸色一变,顿时向站在餐厅里还没走的提姆使了个眼色。聪明的提姆看到了桌上的情况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抽掉了一双筷子,但没处可藏,只好塞进了菜盘的菜叶中。又将一副碗碟往另两副边上移了一下,但他只能做到这一步,因为中调官已经走进了餐厅。
“不知长官们有何贵干啊?”鲁宾客气地询问着,想借机分散中调官的注意力。幸好中调官没有注意到提姆的小动作,但提姆也不敢再做什么了,只好坐到了椅子上,用天真无邪的目光看着中调官。
“你家里几个人?有没有收留过外人?”中年中调官继续问。
鲁宾回答:“我家里只有我和儿子两人,妻子已经去世了,我们在这里没什么亲朋好友,所以家里再没外人了。”
“那这三个碗、三个碟,三把椅子是怎么回事?”先前用仪器搜索室内的年轻中调官指着餐厅的异状问道。
提姆抢先说:“我的!我的!妈妈的!”他指着空碗、装着调料的调料碟和椅子说道。
鲁宾立刻反应过来解释道:“今天这不是元旦吗?我儿子吃火锅喜欢吃原味和辣的两种口味,所以我们正在准备,一份要原味,一份要多加辣椒油的,所以弄了两份碗碟。这小孩子事就是多,反正也就是多刷份碗碟而已。至于这椅子……”他流露出几分悲伤,“自他妈妈去世后,家里在吃饭时一直都是多准备了一个座位,就好象她从没离开过一样……”
他的悲伤是情真意切的,所以年轻的中调官先前气势汹汹的表情收敛了一些,不再吭声了。
中年中调官冷漠地瞥了一眼年轻的手下,突然一把抓住提姆,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顶在提姆的太阳穴上,对鲁宾说:“把林寞老实交出来!”
林寞趴在夹层中的地板上窃听着下方的谈话,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都提了起来,中调官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难道那个文森医生出卖了他们吗?
鲁宾却很熟悉这些中调官的表现,如果他们真有真凭实据,那就不是敲门进来查询了,而是直接带了武装人员踹门而入大肆搜捕了。于是他顿时惊慌起来,想向前扑又不敢的样子,挥舞着双手喊道:“长官,别开枪啊!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啊?”
中调官扣住扳机的手指稍用了下力,鲁宾离他这么近,甚至能看到扳机已经受压有些变形了,再用一丝力,粒子光束就真要在提姆的头上打出一个大洞了。
鲁宾真害怕了,他吓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眼睛发红,卟通一声跪倒在中调官面前,向他卑微地伸着双手似乎在企求他的怜悯:“长官,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放过我儿子吧,他才6岁,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知道中调官是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所以恐惧地流下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恳求着,将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恐惧又无奈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