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安静了片刻,门突然被打开,四名蒙面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抓住了那名握刀的男孩,切掉了他手中的刀,一枪托砸了下去,男孩脸上青肿,破皮流血。
蒙面人为首者冷漠地说道:“你再多问一句,下次的惩罚就不是枪托而是粒子光束了。从现在开始,闭上嘴,老实坐着不许动!你如果企图与外界联系,我们先从你的妻子下手!”
刚升为三军司令部总参谋长的奥尼尔上将乘坐的飞船并没有到达预定的目的地,而是落在了郊外的荒野之中。他的副官正在惊讶之时,他的勤务兵突然一掌击晕了副官,然后用枪指着奥尼尔上将说:“上将,这里夜景甚妙,能陪我在这里赏赏月,等候日出吗?”
他自以为诙谐的威胁并没有让奥尼尔的黑脸泛起任何涟漪。奥尼尔平静地说:“我有夜盲症。”
勤务兵噎了一下,有些恼火:“那就在这发呆、睡觉,随你便,只是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奥尼尔转身,勤务兵立刻受到了惊吓,声音尖锐道:“不许动!”
奥尼尔奇道:“你不是许我睡觉吗?我总不能在地上睡吧,旁边好歹还有张床呢。”
勤务兵有些崩溃了,声音尖锐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张?你现在已经被我绑架了!”
奥尼尔挑眉:“我不傻,我知道你在绑架我,可你不说你的目的是要钱还是要办事,那我只能听你的命令去睡觉了。”
勤务兵已经被奥尼尔打败了,一脸灰暗,只得勉强说道:“不许离开飞船,不许与外界联系,明天早上我就放你走。”
奥尼尔点了点头,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命令,又问道:“除了我你们还绑架了谁?”
勤务兵被先前不合常理的一问一答弄懵了,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脱口而出:“好几……”他猛地醒悟过来,闭上了嘴,脸涨得通红,指着奥尼尔的手都颤动起来。
奥尼尔有些同情这个还不满20岁的年轻孩子,生怕他受刺激过大,一激动之下扣动板机,于是轻声道:“好好,我都听你的。”
桫椤园入夜后戒备森严,虽然在桫椤事变之后暂由军情官守卫,但后来就换成了普通士兵,分别从三军抽调忠诚可靠、入伍3到5年的官兵,打乱编制混编到一起,以原亲王卫队的军官为骨干,以军情局宪兵进行监督,虽然总体战力可能会稍逊于原来的枪骑兵,但忠诚度总能让李奥放心一些,毕竟哪个皇帝也不希望自己的寝宫被一群不知忠诚于谁的武装力度保卫。
虽然已经进入春天,这两天却有点倒春寒,站在桫椤园门口值班的两名卫兵站得笔直,但寒气却有些刺骨,新换的春秋装竟有些抵挡不住夜晚的阴冷。尽管如此,卫兵却不敢乱动分毫,站得像木头桩子,其实内心里非常想跺跺脚、搓搓手。
谁也不知雾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乳白色的雾扩散得极快,当卫兵发现时,雾已经飘到了桫椤园的门口。
一名卫兵用眼神向对面的同伴询问:“这季节起这么大的雾?”对面的双眉一扬,脸上做出一无所知的表情。
起的只是雾,不是下雨,所以按规定两名卫兵不得擅动。雾的前锋很快就扑了过来,身体被雾气包围的卫兵身子一软,几乎同时摔倒在地。
园内监控四处的人工智能却仿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发出警报,反倒是正在园内附近巡逻的卫兵听到了异响,正想过来察看,雾气却已经弥漫到园内。
没有任何人提防这突然而起的雾气,凡被雾气触碰到的人全部都摔倒在地,人事不知。
园内毕竟守卫森严,很快就有人发现浓雾的异常,大喊大叫起来。可是园内的警报却始终没有响起。只有疯狂脱离浓雾笼罩的卫兵们在寻找防毒面具。
在桫椤园一片混乱中,有一队人戴着防毒面具,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桫椤园,直奔向北方居。
北方居此时已经接到了幸存卫兵的报告,立刻紧闭门窗,开启了室内循环过滤系统,没有受到毒雾的侵害。但这队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为首者对桫椤园中地形十分熟悉,在弥漫的浓雾中也没有迷路,避开所有乱跑乱撞的卫兵,迅速赶到了北方居,已经内锁的门在他们面前就像不设防一样被随手推开。
他们鱼贯进入北方居,摘下了防毒面具。为首者一头金发被面具拂乱,但蓝眸却充满了异样的兴奋。他推开了书房的门,李奥站在窗前正在凝视窗外,此时听到声音转过身,见到他,毫不意外地说:“菲恩,我真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你。”
菲恩没有说话。
李奥叹息:“你我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菲恩凌厉道:“你做得初一,我做不得十五吗?”
李奥垂目,似乎非常伤心,但被逼宫却不见惊慌。
菲恩环顾四周:“林寞呢?”
李奥叹息,声音中似乎有着无尽的惋惜和痛楚:“他去找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