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绾绾看到我生气，还吐了人家一脸的口水。”

“她从幼时不记事时起就很记仇，也从来不肯吃亏。”

“第四张，是她两周岁时的，她头发很好，黑亮黑亮的，梳着一个娃娃头，漂亮可爱极了。”

“第五张，是三周岁，手里拿着的棉花糖是打架赢回来的。”

“照片里面，在她脸上还有点擦伤，那是打架时弄得。”

“但她没有输，所以很得意，笑得特别灿烂好看。”

陆美心说着，歉意的看了眼罗素眼里的相册，“绾绾自小就漂亮的很，又特别的聪明和古灵精怪。”

“只是我那时经济上太过于拮据了，给她吃不上太好的，更没钱给她多照几张像。”

“这件事让我很遗憾，小时的绾绾真的特别可爱。”

“调皮捣蛋却不招人厌烦，讨人喜欢的紧。”

她说起陆绾绾时，满眼都是疼爱和笑意，目光也悠长了，显然是回想起了过去岁月中关于陆绾绾的一点一滴。

罗素手握紧了相册边缘，她在这一刻无比羡慕陆美心。

一个拥有着见证了陆绾绾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到由一名小小女童成长为明媚女孩的所有过程。

若她当时没有晕过去，没有信了母亲的话，见证这一切的将会是她，而不是陆美心。

她错过了女儿那么多年，该拿什么去补回来。

在女儿最需要母爱的岁月里，陆美心完美的履行了母亲这个身份的职责。

她对陆绾绾尽心尽力，陆绾绾如今长大也只认她一人为母亲。

别的人，即使是十月怀胎，闯过一次鬼门关生下她，在时隔这么多年后，也无法占据到位置了。

罗素被这个明悟刺的脸色泛白，心口疼痛不已。

如今陆美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于她而言都不亚于是在凌迟。

可她还是要听下去，听在她错过女儿成长的那些时光里，女儿都经历了什么。

“第六张是她四周岁，已经成为了我们那时附近居住的孩子王。”

“比她大一些的孩子，都打不过她，只能认她做老大。”

“身前堆得那些东西，都是那时孩子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第七张是她五周岁，长大了些，眉眼更加好看了。”

“第八张六周岁时，脑袋上包着的纱布是她和一个九岁的孩子打架所导致的。”

“原因是那个孩子欺负了管她叫老大的小孩，她直接和那个孩子打起来了。”

“当时她没吃什么亏，倒是把那个孩子打得头破血流。”

“后来那个孩子母亲找上门来，非要让我给个说法。”

“我正在道歉，绾绾喊着让我不许道歉，她没错，但是打伤了别人，她自己负责。”

“话说完，她就把手里拿着的半块砖头砸在自己头上了，血一下出来了。”

“她顶着一头的血，问那个孩子的母亲够不够。”

“唉，那次她缝了七针，缝针时她疼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却一声没吭。”

“这孩子啊，在那时就倔气的很。”

罗素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张头上包着纱布，却对着她笑得开心的小姑娘，眼泪一滴滴落在了相册上。

“第九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