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行眼中带笑，还有几分揶揄之色，眼底还隐约透着点期待。

陆绾绾眉心皱的更紧了，有什么东西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没能抓住。

“在边境知道我懂得辨别基础药草的人不多，我没和几个人说过。”

陆绾绾若有所思，脑中飞速筛查知道这件事的人。

想了一圈，哪个也没能和季云行对上号。

“若不是我的记忆链很完整，我真的是怀疑，我的记忆是少了一块的。”

她有点丧气，也有点烦躁。

她越是想知道，越是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见过季云行。

“不着急，慢慢想，咱们还有很多时间让你回忆去想。”

她急，季云行一点都不急。

非但不急，还有种好整以暇的舒适感。

看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他可太喜欢她这个样子了。

“那可不一定。”陆绾绾看他那样子就来气，故意和他唱反调，“多少人今天还在和你说话笑闹，明天就可能没了。”

“谁知道我会不会这样幸运选手，这都是说不定的。”

“哎，也不知道我死之前能不能解开这个答案。”

季云行：“……”

她这个嘴毒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放过，连自己都咒。

“你没事也多说点人话。”季云行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明知道我听了心里不舒服，还故意说来气我。”

“大哥，这点我真是不明白你。”陆绾绾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自己的头发，将掉落的头发都捏在手里，“咱们都是相信科学的无神论者。”

“应该也知道这样的话，其实和别的话没什么不同。”

“但你似乎特别的在意这点，每次听到我说都不太高兴。”

在陆绾绾第一次发现后，就时不时的说几句试探他。

他每次也没让她失望，次次听到后次次都会说她。

并且，他其实几乎从来和她说重话的。

唯独她一旦说这样的话后会例外，他对她的措辞都不会太客气。

“我以前有个战友……”季云行开了个头，陆绾绾就摆了摆手，“好了，我明白了。”

一般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白的，这位战友多半已经不在了。

这位战友生前，肯定也是个言语无忌的主。

季云行绝对没少听他说关于这方面类似的话。

所以现在，他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听到就多想，然后就不高兴。

她软了声音，“我以后尽量收敛一点，不这么直白的说了。”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季云行不太相信她能做到。

“当然能，看我给你现场示范一个。”陆绾绾笑盈盈的看着季云行，“季老师，我有个朋友，临死前想知道我和你过去到底是在哪见过面，有过什么交集。”

季云行：“……”

这除了杜撰出了一个‘我的朋友’之外，有什么区别吗？

而且她是以为他都不上网的吗？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等于我自己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