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到时候看我给你发的光迅啊,”临走前,加了联络方式的菲茨又重复一句,以后大家都是同事,有事好说,
坷拉两辈子年纪加起来也不到五十岁,老人眼里也就是个生存经验丰富的黄毛丫头,
两人又转了转人工投射的莫奈的睡莲空中花园,宁静安逸,视觉效果美轮美奂,却是镜中花,水中月。
回到大厦一楼时,凑巧瞧见了当时缉捕田无极的两个缉安员,只不过两个人在前台就被人堵了一道,不知是谁走漏消息,说没有相关缉查令不能让第三方查什么讯息,有些懊恼和无奈,两人只能对着光脑通知在缉安司的人先申报。
坷拉招来绯红十二,调出回营路线,今日面试任务完成!额外知晓预备营的小秘密。
回到预备营地前,坷拉驶过一个破破烂烂旧时花园廊子,一个废弃的居住区,还有白日里冷冷清清的黑礁巷子,走进黑诊所,是精准预判的下午一点半,顺便都在楼下赛百味点餐口点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肉的廉价金枪鱼潜艇,两三下狠狠解决,
这个点,黑诊所比较清闲,R2在打扫卫生,前台莉亚在忙活整理病历,
前台莉亚开心地蹦着跳到坷拉面前,拉着她和R2聊起这几日的乐子,在听到她能去73号研究所时,面露喜色,
“可以去打工吗,那太好了,”她说,“小坷拉可以接触到更多生物机械了!”
“呵呵,73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都能呆久的地方,”飒沓如流星,扎着茶色低马尾的红医生提了一小包鼓鼓的药品塞到坷拉手里,口是心非地提醒,
“红!小柯拉,红一向嘴硬心软,”莉亚搀着坷拉的胳膊甜甜地道,
“你艺高人胆大,真去了,瞪大眼睛,那里林子大的什么鸟儿都有,”红医生又想起什么烂槽的往事,
“红,你喊坷拉是要说什么来,”R2是个尽心尽责的正经机器人,
“噢,这次喊你,是听说最近你们一届要出新的城外任务,你小心点,能逃就逃,也希望你用不上这些东西,”
坷拉满头问号,学着红医生醉酒后的乡音,
“红嬢嬢,你啷个晓得啷个多的,你这样说我怕得很呐,”
红医生翻白眼,拍了拍坷拉的放松的驼背,让她挺直腰,
“老子消息来源多着呢,你还能都晓得迈,搞不好你们就是简单地去挖坑,不幸运,你们就得去扫大街,要不你今晚就别回去了,”
红医生对于坷拉在这个世道里表现的难得的真诚和敬业有些感动,偶尔和好友聊天也会扫听扫听预备营地的动静,
坷拉左右为难,又想着回去再翻翻昨晚上陶西格医生发的城外生物图鉴,
看着坷拉还是决定回营地看看,红医生最后还是追出门嘱咐,
“这包药可是提前让你赊账用了,你记得回来还钱哈,乖乖,小庙着火,你就赶紧跑哈,莫慌神,这些个药说明书你多看两眼就撕,”越说越小声,
然后目送着坷拉开着惹眼的绯红十二,后面驮着一个50*37*37小货箱,在道路尽头变成小黑点,这个小孩是真机灵,让她想到年轻时候,总是忍不住多说两句,莉亚和R2则看着红医生交叉着手眉心纠结的老母亲孤单背影相视一笑,
下午两点左右,
唐尔美和蔡喜在营地外不远处的小吃巷子溜食,蔡喜低头在光脑上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入,满意地修整着自己的作品,一个阴沉瘦削,弓着背穿一身黑的男人低着头撞肩而过,
“欸,走路看道,没瞅着人啊,”蔡喜在空中颠了两下光脑连忙接住,恼怒喊,
“走那么快,急着奔丧呢,”那人的表情略带凶狠,沉默转身继续向前,
唐尔美结完账到出门,只来得及看到他锋利的肩胛骨和宽阔的背影,越过他就是穿着常服,满手拿着大捧鲜切迎面而来的塔塔拉,
“塔塔拉,这儿!”唐尔美举起手里两杯黄油啤酒,努力让塔塔拉看到她,似是被惊到,那个男人以奇异的姿势撞向塔塔拉而后逃跑消失在街角,
唐尔美和蔡喜惊呆了,这哪儿来的壮士,预备营地门口还敢大摇大摆的目中无人,塔塔拉腰正好撞在马路墩子上,但那捧向日葵和香槟玫的鲜切被稳稳地举高,完好无损,只是叶子和花瓣被主人的动静联动,在风中轻摇,
预备营地附近安置这驱散酸雾的热源,空气还算正常,但塔塔拉还是花了大价钱购入护花仪器,内置稳定湿度和气温,贴合花篮造型,保持一定距离形成自带光感设计的外衣,
有的人刚刚和店主为了一双没用过的筷子吵架,而有的人在为只能存活一个星期的鲜花花大价钱养护,
唐尔美急忙把啤酒塞给蔡喜,上前扶起塔塔拉,顺手给她拍打着衣服沾上的灰尘,
“呀,我的朋友!还好没摔坏,每株都是我挑好久的,”看着她嗲声嗲气夹子音,脚丫子都崴了,全身心只关心自己的花,唐尔美不可置信,一阵火气上来,
“花?那人都跑了,你只关心你的娇花?”
“可是他跑都跑了啊,我的花更重要,你看,这是我专门为你和坷拉挑的,”塔塔拉双手捧着鲜花,憨声憨气,蓝色眼珠子亮晶晶闪呀闪,好像老戈登宝贝书柜里的耀眼蓝宝石,
唐尔美知晓她的意思,不过是想交个朋友,火气尽消,搀着她的胳膊,右手搂住花篮回宿舍。塔塔拉低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不下酸雨的街道人来人往,落地的全息投影日本艺妓被一道红色闪电打碎,唐尔美不回消息,坷拉在侧门归置好绯红十二,就被大批量卡车和人群堵在回宿舍必经的小广场上,没有长官和老师,到处是装甲完备的守城士兵,广播一遍一遍放着为帝国献身的洗脑宣言,
且看卡车满满都是面露疑惑的同学,年纪不一,人种不一,争吵的少年被几个装备齐全,戴着头盔的魁梧士兵拿着枪托子重重打晕,然后拖上车,其余都变成了小鹌鹑,
坷拉从小路慢慢后撤,竟撞上了一堵墙,那人用手腕上的光脑对着坷拉的脸一扫,随后就拎着后衣领子,没收了光脑,丢垃圾一样扔到卡车的人堆里摔了个趔趄,脸上带着一块青紫的坷拉跟着卡车奔赴进看不见的未来前,贴在玻璃上预备呼救,
却看到唐尔美和塔塔拉手拉手捧着鲜花,蔡喜在边上端了两瓶黄油喜酒,八目对视的惊愕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