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坷拉听不到会议室里面的声音,屋子里交流被加了密,按照唐霖之前培训内容来看,不过是选取调研地点,方向,意义阐述,取样,进行各种试剂的实验和测量。
“咻咻”塔塔拉从左边弹出一颗软糖,张着口型说是火山糖,可以试试,随后又弹向唐尔美一颗,出于对塔塔拉的信任,唐尔美吞下后,面目扭曲狰狞,嘴唇紧抿,石化一般忍住身体的抖动,往下吞咽爆裂蒸发的泡沫,透明糖纸攥在指节发白的手心,
坷拉默默收进袖边的拉链小口袋里,透过玻璃镜面反射的点点人影,会议室内所有人都面目严肃,听着末位站起来的隋蓝研究员的报告,
刚下车,隋研究员本就没什么气色,在亚麻色长发的映衬下像废墟最顶上一根努力不被压瘪的钢条,嘴唇发白,不知说到什么地方,他神色激动,双手重重拍向桌子,最后跟着空中飘落的一张白纸一同晕倒在地。
不能转头,但还是忍不住想办法去关心他,坷拉靠着镜子反射的模糊身影判断是杜克和另一个穿戴蓝色制服一尘不染折缝犹如刀锋的“当地人”带走了隋蓝。
会议室另一侧的“当地人”的则是和坷拉几人一样手持武器,但却是科技杂志上最新前沿技术成果——金斯利光学卡宾式激光枪和国营山本瞄准镜,,最大的射程和最快的充弹速度,塔塔拉和唐尔美都有点手痒,一个想试试最新款武器的火力,一个想拆开看看。
隋蓝研究员被抬走之后,废墟总部的那位屠大校领着后面几个研究院和长官站到圆形平台的前方主席台上,
整个空间最顶上是一个纺锤体折射出来的光,另一侧可以看到废墟部队里的其他休息区和训练区,扭曲的飘光可以看出模仿的是苏联时期恢宏大气的斯大林式建筑,全统一的钢铁洪流意味着帝国不俗的真实实力。
唐霖在前面屠大校讲完话后,就点了坷拉,
“你们暂时先跟着1800,”
“啊,之前不是说要紧跟着你吗,这里安全吗,”
“无碍,我先去看看隋蓝,之后听我通知就行。还有不要脱离自己的队伍和预备营地的人在一起,衣服也只能穿蓝色”唐霖眼神严厉得很,快速交代完,没等坷拉问候隋蓝的情况就看不到影踪,忙碌得很。
废墟总部的负责人屠大校对下方一双双充满崇拜和星光的双眼展开了一番热血沸腾,为美好明天奋斗的演讲,这次艰苦卓绝的地下训练将是他们成名前的魔鬼训练,美其名曰“地狱历练”。
接着,便是玛门神父同款巨幅全息画面投射到圆形站台上,
“不能忍受永无止境的寒冷,上帝创造了火......因为人类的罪孽,上帝降下了天罚......你们是人类的未来,寻找太阳的终极......循着正确的路,通向生命,通向阳光,用热爱和力量去冲散乌云......”
“冲散乌云!”
“寻找终极!”底下半大的少年们扯着嗓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们就是人类的未来啊,接下来,是预备营地的少年兵的武术演练、枪械演练,光着膀子的少年,不知道何时统一注射的人工暴起肌肉,模拟斩杀巨噬蠕虫,冲散乌云,寻回太阳的舞台展示让少年的眼睛饱含热泪,
台下的观众紧握着手中的卡宾短枪,不知道那帝国特产的数码墨镜之下是否也如这群少年对自己的信仰一样忠诚,坷拉坏心眼的想,这群浑身散发着冷酷的主体们也经历过这些鼓舞人心的动员吧,
某个角落,一个少年被黑暗中的一双蓝色臂膀紧紧捂住嘴巴,留下滚烫的热泪,“骗子,快回来。”
结束后像切好的三文鱼整整齐齐地码在大厅,等候指令。分组。对战。
即将先进行的是个人战,,接着就是小组作战,按照积分榜单最后挑选最厉害的十人进入选拔,
战情激烈,围栏里挥洒的汗水,沾着血肉的牙齿,
旁边的人的嘶吼,倒喝声伴着月亮造型的点钟的响起而轰然雷动,
在上面的护卫兵们也忍不住开声呐喊,有人在围起的缆绳边缘人群里行走,手碰手,肩并着肩,手环上不断跳动增长的数字,看来这里面水也很深啊,坷拉和唐尔美对视挑眉,
也挣点?
不了吧,唐老师说了不要牵扯太多。
坷拉耸耸肩膀,回头继续观赏,对面的玻璃反射过来一道闪光,对面也有人?坷拉略带诧异,心理忽然一沉,这是斗兽场?
玛门进行完自己的赛博祷告之后,饶有兴趣地拉过来一把人体力学椅子坐下,对着凑在玻璃前看热闹的坷拉几人说到,“你们几个小朋友要不要也下去玩玩,”
坷拉舌头顶了顶下牙,玛门主教真的破坏掉了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兴许他那副刚刚那副神爱世人,但包含希望的样子只会出现在主教祷告和面对群众的时候才出现。
“不必了,不必了,”看了半天热闹的唐尔美连忙摇头,如果不是还有一层“保安”一直在旁边为中心交战区扩开一圈缓冲区,观众和参赛人员都是额头顶着额头开始混战,塔塔拉按耐不住情色,手中的地狱枪枪管来来回回地冲着玛门那边晃**,看看周围几人,跃跃欲试的样子偏偏玛门视而不见,不知从何处端起一杯香气四溢的清茶,轻摇下巴,吹动着茶盏,绝佳的稀罕物。
不知道阿拉曼呢小子现在在干嘛,会不会还想着逃跑,坷拉看着看着就开始着急,跟玛门其余几人打了招呼,换岗出来迅速上个简单厕所,但即便是有着最灵敏的引导仪,坷拉还是走错一步,被几个“当地人”查了身份放过后,
“这边!”坷拉身体一个激灵,回头发现是塔塔拉已经走到另一个拐角,朝她招手,
“你怎么来了,”
“我得看看阿拉曼这小子,不然不放心,我得看着他进监狱,”塔塔拉认真地看着坷拉,“头一次有人得罪我之后安然无恙地逃跑——”
“求求你,我真的想活下去,我把...给你,到时候帮我藏起来就行了,”另一角,原本骄纵跋扈的声音此刻被哀求和对危险的恐惧充斥,阿拉曼佝偻着身子拉着一个白色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