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带着唐尔美和塔塔拉穿过狼藉的片场从侧门溜走，临走前遥遥向被记者围起来讲话的岑长官敬了个礼，

“这次也好危险，我差点以为你们会漏掉消息！”唐尔美白色棉质长袍外面裹上塔塔拉的防蚀外套，后者只穿了衬衫和格纹紧身马甲在前面带路，

拐角处，淘气一口一口吐着红烟雾圈圈，绵实的黑色羊毛衫将日制的白色长袍撑得鼓鼓囊囊，其人悠闲地插着裤兜，旁边一辆喷气式墨色飞车在石英灯下乖巧地蛰伏，

1800看见人模狗样的老熟人忽觉得有些手痒，特质军靴踩着泛着银光的积水靠近淘气，才发现他的鬓角全是银色发丝，

“你怎么喊得他？”唐尔美对出现倚靠在车边上佯装高级的淘气有些诧异，塔塔拉不管不顾率先钻进车子里在冰凉的红色皮椅上打了一个颤，抱怨淘气怎么不提前暖车，一边快速打开制热系统，

“好久不见啊，怎么样了，”淘气对着空气长长吐出一道圆圈，黑眼珠子在黄色无边圆形镜片之后半眯起来扫视着1800狼狈的新造型，

“啪嗒，”一个硬邦邦的圆管捅在淘气的腰间，当事人立马站得溜直，“哎哎，打个招呼不至于，”

“证据我递交得差不多了，这次算是成功，”1800收回武器，朝唐尔美示意她关上车门，

“孔氏这次在劫难逃了？”

1800昂头看向乌蓝的天空不说话，前方一辆辆警车和无人驾驶微型飞行探头在路口忙忙碌碌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在白天闹市，

“动静儿可真够大的，”淘气调侃着，“股份起码要跌，利用真人改造人造人的绯闻必须要压下去，代价就只是市场份额？”悄咪咪地，天空中飘落了几滴雨滴，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的香烟灰段很快散落，然后被淋灭，两人对即将到来的腐蚀性中雨丝毫不放在心上，

“起码有些人或者人偶不会无缘无故报废然后飘零在臭水沟旁边，”

“你现在感情越来越充沛了，不像是机器人，”

“我是人还是机器有什么关系吗，人将机器拆解变成人，将人拆解，现在又企图变成机器，”

淘气眨眨眼，“你没想过或许你是人来着，”

1800不接茬，“出门记得给自己带上面具，”

淘气一听就乐了，“怎么，哥们还入悬赏榜了？”

“孔氏听说你被解救出来就四处找你，”

淘气耸耸肩膀，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烟把，“谁管他们啊，一帮眼珠子朝天看的伪君子，”

“伪君子给的薪酬可不少，”

“给的多，想要的就越多，乙方儿子可不好做，”

又陷入一段沉默，两人沉浸在警笛声里，

“这次回来要不要重置你的系统，我的时间，”不太够了，淘气的话像是疑问却又带些陈述，

“不，暂时还有些用处，不能打草惊蛇，”1800扯了扯头套，再听到车内传来一声惊呼，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的身体吧。”

车内，

“你这胸看着还挺真实，”塔塔拉一只手摘掉兔子面具和变音麦，一只手无奈地将同伴的两只小手从胸前拿开，“摸摸就行了，不用捏，都是假的，”嘴角微微泛起高兴的抽搐，

“哇，觉地使劲抓了抓，“做戏你还做全套啊，”

“这叫职业精神，”1800明显心情没有那么沉重，说话轻松很多，

塔塔拉冷冷地再次将裤裆上冰冷且不安分的小手放回同样冻得通红的膝盖上，“暖气已经开了，你怎么身上还这么凉——”说着便大力地咳了起来，

“行了，都知道了，咳出三秒就太假了，”1800在一旁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