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摩托巨响掀起排气的气流,打开引擎就听不见外面的嘈杂,蘼芜将恋爱脑固定在自己腰上,大腿夹住闪电机体,油门一轰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坷拉静静躺在白色病**,用来固定病人的皮带此时松松地垂落在病床的栏杆边,这是间新房,至少还没有人来过,角落挂上了蛛网,但有股子漂白水的气味,是那种地下加工作坊里制作的难以想象的垃圾鸡尾酒毒品味,无数小小分子在房间里竖着可爱的小尾巴,翻滚腾挪,
“说说吧,你来这里干嘛,”听到来人的声音坷拉心里了然是谁,终于来了,
“好久不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她漫不经心的说道,余光打量到还拿了一把枪的菲茨,
“你扰乱了监控,我应该想到的,”
“就这?”
“坷拉,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你不能从背后给我捅刀子,”菲茨关上白色的铁门,边说边来到床边,他坐在床边上,手指头插在扳机的洞里,来回晃着,
“这不合规矩,”
“你就合规了?”坷拉冷不丁地毛了冒了一股寒气,菲茨听此不怒反笑,
“呵,他们都是自愿参加的志愿者,说不上什么不合规,”菲茨此刻还很冷静,“你还会在意这些人吗,”
“是吗,我不知道将记忆球放到人造人的身体里是探索新发现了,”坷拉眼球里全是血丝和黄斑,前一夜通宵已经开始反劲,“你已经在违反自然规律了,”
回应坷拉的是一连串的放声大笑,
“你真的还是个孩子啊,”菲茨抬手拭去滑落的泪珠,“这个世界谁是真的良善,我告诉你,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应当去跪拜要求救赎,”
“他不是你妻子,也不应该是你和你妻子遗愿的寄托,更不应该变成蛋胎的寄生体,”
“坷拉,我的坷拉,我真的分不清你有时候是真的天真还是愚蠢了,”
坷拉被保镖运来的时候被迫打了一针麻药,或者是什么其他东西,现在身体软绵绵,毫无反击之力,
“我真的希望我的孩子能和你一样优秀,通识学院的荣誉毕业生,预备营地高材生且有边境实习经历,发表了两篇关于人造人身体急救速效的大刊论文,背景深厚,朋友一大堆,世故又天真,但是,”
“但?”
“在这个世界天真是最要你命的东西了,坷拉,我的瑟琳,她和你一样天真,她坚持自然生产但却被愚蠢的艾因斯坦判定无法生育,活生生将我们期盼了五年的孩子丢入无尽黑暗,就因为艾因斯坦判定,不可以,”
“那你应该去把那玩意给关掉,”坷拉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应当被抓的很紧,被子都皱了起来,
“我当然想了,可是我的瑟琳她却说,不要,她说菲茨,我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天知道那时她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你把她的大脑存储了?”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菲茨想到嘴角泛起甜蜜的微笑但很快又耷拉下来,话语也开始变得癫狂,
“我把她的大脑保留了下来,放到一个人造人的身体里,合二为一,”
“你想让她继续存在这个世界?”菲茨听到坷拉的话,无比认同,他疯狂点头,高兴地跳了起来,“我是从虚拟人影投射上面得到的灵感,既然已经能将赛博人调整出实体,为什么不将离开的人的大脑保留,”
“你违背了自然规律,这不可能成功,再说,你怎么能保证她是你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新的,人,”坷拉听得菲茨的尖叫脑子发麻,就好像一整个屋子里的尖叫鸡在不停地喊着尖叫尖叫,“由此可见,你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