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利器在手,难民们在吃喝和自己小命之间还是选择了小命,一个个都熄了主意,继续拖着疲惫又饥饿的身躯往前走。
走在队伍中间的秦大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就怕那些难民们不要命似的冲上来,万一人家真要抢,他觉得自己是第一个下不去手的,毕竟是经历现代教育的人,被法律束缚着,哪能说砍人就砍人呢?
围着骡子车牛车行走的妇人们也是松了口气,她们都是朴实的农妇,头一次出来逃荒也没经验,真要遇到点啥事她们保准会慌了神,只能靠着男人们出力了。
秦娇娇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只感觉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没穿之前她好歹也是个健走爱好者,以前走路也没感觉这般累,这穿来后的身躯也太弱了些。
抬头一看,前路漫长,她心里阵阵绝望,喘着粗气,手搭在骡车上:“奶,我不行了,让我坐会儿。”
徐老太:“倒霉孩子累的,我下去,你换我歇会儿。”
秦娇娇一上骡子车就只有一个念头:可算是能休息了,要珍惜,谁来都别想叫醒我。
头一歪,人就靠着车厢睡了过去。
秦村长坐在自家骡子车上,往外探头,把外面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心里不禁又愁又喜的,愁的是这一路上难民不断,可想而知这打战打的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往后的路他们可就整天提心吊胆地走了。
喜的又是多亏他们秦家村有大川这么个福星在,不仅带来消息,还不忘带着大伙儿收拾齐全逃命。
若不是有大川在,恐怕他们村也会和这些个难民一样,没吃没喝,看不到活的希望。
想到这,秦村长又招手把秦大川叫来:“大川!大川!”
秦大川撑着一根木根跑过去:“哎村长,咋的了?”
秦村长手搭着车框上,凑过去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吐出来:“我瞅那些人饿的走路都走不稳当,就怕为了活不要命的抢咱们口粮,你可得盯着些啊!”
毕竟饿死是死,被打死也是死,要能抢到一口吃的保不准就能活下去,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难民们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秦大川也明白村长的顾虑,点头应付说自己时时刻刻盯着呢。
又不知走了多久,秦娇娇休息够了睁眼一看,发现小豆丁正眨巴葡萄眼看着她。
“咋了,是不是开饭啦?”秦娇娇揉着酸痛的脖子问。
阳阳摇摇头:“没,姨母背不动我了,叫我和你一起在车上。”
秦娇娇掀开车帘往外看,天色近黄昏,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到哪儿了,天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也没办法架锅造饭啊。
骡车外边,打前阵的李屠户似乎有些撑不住了,被当武器的长棍也变成了拄拐,撑着走到秦大川身旁。
李屠户问:“二哥,咱走多远了,我瞅着那些孩子们快顶不住了。”
别说孩子们了,就连他这大粗腿儿都止不住发抖了,这辈子也没走这么远,膝盖腿儿酸疼的。
秦大川回道:“路不好走,咱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大概也有三十多里了,再坚持一下,找个人少的地儿咱再休息。”
说着,秦大川拿出望远镜找了个高点的地儿往前方看去。
前面一个村镇都看不着,两旁又有高山围着,道路狭窄,又有很多难民都在前边成群结伴,稀稀拉拉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