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句，都是关心别人的安危。

但是却没有一句是为自己而担忧。

廖骏笑着反问她。

“你不担心自己会死么？”

曲芮凡只是嘲讽般笑了笑。

“我这条命，又有多珍贵？没了，也就没有了。”

反正她早就觉得这个人间，也没有多值得眷恋。

她最亲的人，将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身上，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她无从选择。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担子。

她能咬牙坚持下去，全靠有廖云惜这个朋友。

如今，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廖骏。

虽然她知道，自己跟廖骏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也不妨碍她偷偷爱慕对方。

廖骏没有想到曲芮凡会悲观至此。

“曲大少爷，每一个生命都很珍贵，所以不必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如此之轻。”

“你是云惜的朋友，自然也算是我妹妹了。”

“我们都是朋友，就不必拿出如此虚假的面具来说场面话。”

“你底下的人，都是靠你，才能有口饭吃，才能养活自己的家人。”

“所以，你非常重要。”

他的话很真挚，丝毫不似作伪。

曲芮凡这才端起了自己手里的酒，再度饮了一口。

佳酿下肚，神志似乎也模糊了几分。

“既然如此，我就盼望着你们都能成功，将我们大虞守好。”

“我们......全靠你们了。”

察觉出她的话含糊了几分，廖骏不禁望着她。

“曲大少爷，莫不是喝醉了？”

云惜不是说自己的好友酒量极好？

怎么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

难不成她之前已经喝了很多？

只是曲芮凡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对着那明月哼起了小曲。

“郎君......俊俏男儿郎，却原是女娇娥......”

她的声音很轻，若不是离她近，旁人也不知她在唱什么。

“夜深了，廖公子，你该走了。”

也不知哼了多久，曲芮凡才算是停下，而后对廖骏说了一句。

话里已经全然没有了原先的混沌。

想来是酒醒了。

远方偶尔会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也会有血腥味逐渐传来。

廖骏也知道自己的确该走了。

他拿起一旁的斗篷披在了曲芮凡的身上。

“曲大少爷多保重，在下就先走了。”

身上的斗篷是如此的温暖，曲芮凡忽然转身问了他一句。

“我能，见见你的样子吗？”

对方来到京城这般久，每回见面都是戴着面具。

到底是有些遗憾。

廖骏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曲芮凡静静的看了半会，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将对方往下拉了拉。

而后红唇便顺势的印在了对方的薄唇上。

一触即分。

廖骏只觉得一阵柔软之意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曲芮凡并没有解释自己的所为。

“天寒地冻，廖公子路上小心。”

她的身影逐渐往外走去，不多时就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