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朝一手摸着鼻子,抬头望着天空,别别扭扭地试图和她解释。
“我寻穆兄,是有些要事要与他说,反正都要等,那便不要再吵了,一起吧。”
等了许久,都不见身边的人有任何反应,他忍不住侧目看去,便猛然对上了南悦音奇异的目光。
他被看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这才道。
“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本王?”
南悦音又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直将人看的浑身发毛,这才“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小王爷这么富有童趣,喜欢和人吵架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舍命陪君子吧。”
牙尖嘴利,黑的都能被她扭转成白的,这世界上有几人能受得了她这张嘴!
亏他这几日还对她青眼有加,觉得她是个有本事的人。
顾君朝脸又黑了,干脆沉默地转头看向宫门,第一次这么期待看到穆玄瑾。
城楼上,风将顾银颐肩上披着的斗篷吹的猎猎作响,却完全抵不过她眼底泛起的杀意。
一旁的宫女满脸的焦急,想拦又不敢拦,更是卑微地劝说道。
“若是叫陛下知道您来这里,一定会生气的,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生气?父皇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怎么可能舍得对我生气。”
顾银颐一脸的飞扬跋扈,原本还算明艳的脸庞,生生被满脸的嫉妒之意衬托的扭曲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今日父皇对我发火,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
“若非这个女人对父皇还有用,敢这般碍本公主的眼,她早就该身首分离了!”
“是,公主,一个贱民还不值得您动气,若是陛下知晓了您这般懂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是自然,父皇一向最喜欢我。”
顾银颐高傲地抬着下颌,一拂衣摆转身下了城楼,一阵微风,将她的低声呢喃送了过来。
“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她的。”
南悦音似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了眼高耸的宫墙。
……
顾修璂将穆玄瑾带到了勤政殿,却并未急着说些什么,只是站在桌案之后,对着墙上挂的一副落雪图走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