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突然起来的一声脆响,打断了这片近乎凝滞的沉默。
穆玄瑾微垂着头,大半张脸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气场压抑的惊人。
“夜深了,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径直丢开了手中带着道道裂缝的酒杯,扶着石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南悦音下意识跟着站起搀扶住他,却反被一手握住了肩膀,他的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肩骨都捏碎一般。
这样放肆的情绪外露,却又很快收回,他的手指只余一片凉意。
她不由又有些心疼,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腰,微微叹气道。
“萧兄,你且稍等我片刻,他喝醉了,等我将他安置好,再出来寻你。”
“不必了。”
萧闻卿洒脱地摆了摆手。
“我晓得客房在哪里,我自行前去便是,你不必在意。”
两人搀扶着彼此离开,他仍喝着酒,远处渐渐传来一片细碎的脚步声,他也未曾回头,只是竖起食指,抵在了被酒液熏红的薄唇上。
“嘘。”
张晚舟看着他勾起的唇角,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刚想劝上几句,他却已经身子一软,趴到在了石桌上。
萧闻卿将脸埋在了胳膊里,肩膀细微地颤动着,仿佛在闷笑不止,却又仿佛在低声抽泣。
“我没有喝醉,真的没有。”
看着他寂寥的身影,张晚舟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离去,还了他这片刻的清净。
……
南悦音搀扶着穆玄瑾,亦步亦趋地向屋里走去。
两人的臂膀仿佛带着磁石一般,紧密的纠缠在一起,打了结一般的密不可分。
喝醉了的人总是不讲理的,南悦音被他颀长的身子挡着,连路都看不清了。
“你先松开,到**躺一躺,我去给你煮杯醒酒汤来,好不好?”
穆玄瑾沉默不语,只是缠在她身上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南悦音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拌蒜,便搂着他的腰,齐齐往**栽了过去。
她身量纤瘦,压上来时只仿佛一片轻飘飘的羽毛。
穆玄瑾未曾有半分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腰身。
“你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