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如常,穆玄瑾却格外在乎她的情绪,若不是被小崽崽们拼命劝了下来,甚至还想要亲自下厨犒劳她一番。
思忖再三,他只是斟了杯酒,放在桌上,嗓音清润道。
“聊以这杯酒,提前预祝生意兴隆。”
“谢了。”
南悦音正口渴的紧,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用手背抹了把唇上的水渍,这才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他。
“你想对我说的,恐怕不是这些吧?担心我被坊间的流言所扰,失去信心吗?”
许是因为一连数日的布局,南悦音的气场与往日里的明快不尽相同,肉眼可见的锐利起来。
“我若是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穆玄瑾不由便轻轻叹了口气,勾了勾唇角,见她这般坦然,既觉得心生慰藉,又忍不住丝丝缕缕地心疼着。
“我就猜到你定然会这么说。”
顿了顿,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紧,掩下了眼底掠过的几分森寒之意。
“只是众生愚昧,听风便是雨,你若是不喜,便将这事交托于我,我自可替你清理个干干净净。”
“不必,他们给我泼脏水,又怎知不是为我助势?”
南悦音轻笑一声:“我不怕他们如何议论,只怕不管我如何努力,都难以落入任何人眼中。”
她站起身,缓缓支起窗子,看着不远处那苍翠的竹叶,眼底却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盛满了野心勃勃。
“更何况,本朝商人地位低微,只要我一日从商,无论你如何为我辩解,都不会有人信的。”
南悦音勾着唇角,脸上透出了几分嘲弄。
“莫非,你舍得放弃从商?”
她不过是开了个头,穆玄瑾便已然在脑海中铺好了路。
“我在京中经营了这么些时日,多少也积攒了些人脉,你若是想改行,我亦可为你打点一二。”
“不必。”
南悦音想也不想便一口回拒,她的语气,轻缈的如同叹息一般,唇边从始至终带着的笑意,此时甚至更为灿烂。
“地位低下又如何,总有一日,我可凭借一己之力,扭转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