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誉被劝回了家,满腔的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让他忽略了这场骗局肉眼可见的漏洞。
背对着众人,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宋瑶瑶渐渐勾起了唇角。
她不会傻到在这种关头和官府起什么冲突,只是不在刘誉的心底埋下仇恨的种子,日后又怎能逼他造反呢。
这场闹剧渐渐散去,刘子善趁人不备,钻出了人群,扑倒在地上,用指尖沾了点地上的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渐渐露出个癫狂的笑容。
乡下的孩子,又如何会闻不出鸡血的味道。
宋瑶瑶这个贱人,骗了他们所有人!
……
在京中买下来的院子虽然不小,南悦音却未曾来得及买什么下人,凡事都只能亲力亲为。
她正拎着只鸡毛掸子在屋子里掸灰,忽闻身后的门板被人轻轻扣响。
谢鸣沧烈日红花一般灼热的神色罕见地消失了,他紧抿着唇角,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难得有了什么苦恼。
“穆小娘子,只有你一人在家吗,你家的孩子们,何时才能回来?”
南悦音转过身来,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即便我家没什么佣人,谢小将军也该提前递个消息来,叫我们早做准备接待你才是。”
谢鸣沧也知道自己贸然闯入很失礼,但仍是撅着嘴,蔫头耷脑地道。
“对不住,我往后会注意的,只是今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寻穆大人。”
顿了顿,他又神色晦涩难以分辨地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家老大。”
南悦音心底霎时间就升腾起几分不好的预感,面色陡然沉了几分,唇边的笑意,也不再真诚。
即便面前的人,是声明煊赫的谢大将军家的独子,她也毫不畏惧,只板了脸,勾着唇角不阴不阳道。
“那可真是不巧,我家夫君和孩子们都有事外出,没有个十年半载,恐怕是回不来的。”
说着,她便要撵谢鸣沧走。
“诶诶!”
谢鸣沧被吓了一跳,一张俊脸都皱巴了起来,偏生大脑光滑的好似没什么纹路,玩不来那些婉转而隐晦的话。
“你先别赶我走啊,穆小娘子,我是为了你家老大来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的身世吗!”
“不想。”
两人正推推搡搡着,四个小崽崽却牵着穆玄瑾的手从院门进来,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好半晌,老三才声线微颤地问。
“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