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挑了挑唇角,笑的颇有些嘲讽,又裹挟着满腔的森寒杀意。
“呵,不过是因为一己之贪念,便要去谋害他人吗,她当旁人的性命是何物,又将皇室的名誉置为何地。”
在场的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动怒,并非是因为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
除却南悦音,旁人的情绪与他何干,心悦于他,也只会叫他觉得恶心至极。
他从头至尾,除却无意间交付了一颗心,本就是这么一个冷心冷肺之人。
“这件事就这般轻易地查了出来,未曾碰到什么阻拦?”
鸦垂了头,更为清晰地了解了,夫人在他们家大人心目中占据了多少位置,恭声答道。
“回大人,禹王殿下一直在试图抹除痕迹,似是不想要任何人知晓,我们调查此事,颇废了一番功夫。”
穆玄瑾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事若是揭露出去,会使皇室蒙上污点,陛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鸦揣测着他的心底所想,哑声道。
“银颐公主在明面上,毕竟是大人的堂妹,是否要宽恕她这一回?”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穆玄瑾低声轻轻呵笑了起来。
“既没有血缘关系,又粗鄙至此,她还不配,陛下尚且留着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他理了理袖摆,漫不经心地开口。
“就按照提前说好的那般去做吧。”
“是,大人。”
鸦弯腰恭敬地应了一声,很快便翻墙离开了。
只余下穆玄瑾一人,缓步走到了亭中的石桌旁,信手拿起了一只茶杯,片刻之后,那只瓷器却又在他手中寸寸化为了罡粉。
他似是极为遗憾一般,又仿佛在告诫自己,摇头叹息道。
“还不能杀。”
……
几日后的清晨,有一名妇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撞死在了京城的大门上。
不远处,一张蘸着鲜血写就的状纸缓缓飘落,与那流了满地的血遥相呼应着,看起来格外的凄厉。
所有的民众都惊呆了,回过神来之后,尖叫声接连响起。
守卫惊呆了,刚想要试图抹除痕迹,但整个京城,有无数的状纸自空中散落,如同下了一场血雨一般。
纸上的罪行,自然也无从遮掩,从而展露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