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却恍若被针扎到一般,方才还自然舒展的两条长腿,猛然规规矩矩地并拢了起来,就剩下蜷缩在车厢角落。
他满眼的嫌弃和谴责,就仿佛待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而是一个大号的病毒传染源,铁青了脸,咬牙切齿道。
“还望施小姐自重。”
施灵薇表情霎时间更为哀怨,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平日里百般受人追捧,追求者不知凡几,又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但为了尚且关在天牢之中的父亲,她打落门牙和血吞,竟又扭动着身子,想要将衬裙也脱下来。
穆玄瑾的眼神难看的仿佛见了鬼一般,在脑海中飞速地思考着,究竟是一脚将她踹下马车却被迫有了身体接触,还是任由她待在马车之内辣眼睛,哪一条叫人更难以忍受一些。
眼见着施灵薇要来真的,他只觉心底一阵戾气翻涌,厉声开口道。
“你若是不想司空大人再经受什么凌辱,大可继续下去。”
施灵薇的动作果然停住了,似是不敢置信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竟然这般对我?”
她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寸寸碎裂,原本羞怯女儿家的情态,尽数转变为了满腔恨意。
只是这样汹涌复杂的独角戏,实在叫未曾入戏的旁观者看的莫名其妙。
郎心似铁,施灵薇也彻底死了这条心,干脆狠声威胁道。
“你这般对我施家,就不怕传出去后,叫天下人嗤笑,戳你脊梁骨?”
只可惜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在穆玄瑾这里都行不通。
“你这般维护你父亲,可是因为他将你捧在手心,对你百般呵护?”
施灵薇高傲又自豪地抬起头来。
“那是当然,京中何人不知,我父亲爱护我如珍宝一般。”
穆玄瑾未曾看她,直接出声叫马夫进来将人拎出去,又改道去了天牢。
“接下来,只要你配合一点,说不定下官心情好,就替你父亲在陛 施灵薇眼底霎时又迸发出了希望,刚压制下去未曾多久的情意,又再次萌发。
“此话当真?”
若非必要,穆玄瑾懒得多和她说半个字,闻言只是一甩长袖,令她在百步之外候着,便迈步走入了天牢。
将养了这么些时日,大司空身上的伤渐渐有了气色,也有余力与他叫嚣了。
“穆大人今日怎得有空,不好好地当你的走狗,反倒是有空闲,来这鄙陋之处,探望本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