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们这些在朝为官的,即便只是那些背景干净清白的平民们,怕是也有不少人听过这位的鼎鼎大名。
曾高谊曾在一次行刑时,发明出了一种极其毒辣残忍的刑法,当着城西万千民众的面,将一个犯人活活剐死,这才落得一个“活阎王”的名头。
只是大理寺与天牢之间并无什么牵连,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如此的耀武扬威?
曾高谊并没有理会大司空的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穆玄瑾,嘴角缓缓咧出一个大的夸张的笑容。
“你似乎并不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你已然猜到,你犯的那些罪名,足够让你连命都丢掉?”
他的语气里都饱含着血腥之意,穆玄瑾却仿佛未曾察觉到一般,神色平静到了堪称诡异的地步。
“我不明白曾大人的话,我何罪之有,又何至于因此丢命?”
“即便是你不认,现在也轮不到你来辩解了。”
曾高谊得意地拍了拍手掌,叫人给他搬了条凳子来,又大咧咧地坐下了。
“你莫非真当越级检举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司空大人是有罪不假,但你身为小小的翰林院编撰却敢以下犯上,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
穆玄瑾眉头微微一压,寒声道。
“如果我没记错,我朝律法之中,并没有像曾大人所说一般,单单只是越级检举,便要背上罪名,甚至连命都丢掉的先例。”
“既然是先例,那便是由人来创建的。我与你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人人都夸赞你聪慧,想必你应当也知晓,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得了陛下的首肯。”
曾高谊说到这里,不由抚掌大笑,激动到了浑身都止不住在战栗的地步,眼底闪烁着兴奋而又嗜血的光芒。
“既然我今日好不容易来了,那就让我的鞭子先见见血吧!”
他霎时间抽出一条系在腰上的软鞭,站起身声线尖锐地厉呵道。
“给我开门!”
狱卒们自然不敢得罪他,那扇关闭了数日的沉重铁门,终于再一次吱嘎作响的缓缓打开。
大司空被这番架势吓得面无人色,不由失声惊呼道。
“还愣着做什么,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穆玄瑾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垂眸注视着鞭子上的倒刺,闻言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