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脑海之中霎时尖锐地嗡鸣了起来,愤怒的几欲目眦欲裂。
“你想要逼着陛下杀我?”
“此言差矣。”
穆玄瑾清冷地抬眸,勾了勾唇角。
“陛下的决策,又岂是我一介小小言官可以左右的。更何况,难道司空大人不该死吗?”
他三言两语之间便断定了一人的生死,视线又转向了垂眸肃立一侧的鸦,有些惫懒道。
“眼下也该处理正事了,那些被夫人赶走的画师,如何了?”
“回大人,那些画师觉着夫人当众落了他们的面子,心中不忿的紧,便联合了些说书先生一起,编写带画像的杂书,想要抹黑夫人的名声。”
穆玄瑾缓缓闭上眸子,似乎对此未曾浮起半分波动。
“书中是如何写的?”
鸦身形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瞬,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恐惧,方才恭声接着回禀。
“回大人,那些画师说夫人……膀大腰圆,生的青面獠牙,眼歪口斜,又是个极凶悍之人,简直是母夜叉在世。”
穆玄瑾闻言不由低低地嗤笑出声。
“哈,母夜叉,也亏得他们能编造出来。既然口中说不出半句实话,那不如撕了他们的嘴。”
说罢,他又似是有些为难地微微蹙眉。
“不行,他们的血太脏,又怎配让夫人因此沾染上半分因果。不如,还是将他们自此驱逐吧。”
其中的驱逐二字,不仅仅是指将这些画师和说书先生驱赶出了京城,他们也将为行业内所不齿,此生都再难入这行。
这股子赶尽杀绝的作风,当真是听的人胆寒不已。
大司空听的心底惊惧不已,他早该知道的,早已在刚入天牢,他的十指指甲都被拔尽的那日,他便该知道的。
穆玄瑾从来不如他面上看着那般,冰肌玉骨,不染尘埃。
……
南悦音画的那些画,被高老板寻来的画师誊抄了数万份,分别在江洲、平州、樾州等地,迅速地传播开来。
百姓们的反应如她预想中一般,都对此表示十分地愤慨,拿到了想要的回馈,她忙兴冲冲地奔赴禹王府上。
“王爷,我们的计谋成功了!”
顾君朝却远不如她那般惊喜,反而是颇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
“这么快?毕竟画像无法做到人手一份,想要达到一定范围内的反向,按照我的估算,至少需要七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