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到正事，南悦音的神色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从**抓过两个软枕垫在身后，半坐了起来。

“王爷请讲。”

随着她的动作，顾君朝下意识瞥了眼她用被子遮挡起来的双腿，反应过来之后，又很快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目光。

“前几日，你我从司天监回来时，谣言还不过局限于穆兄乃是灾星转世一事，但你养伤的这几日，谣言却是越演越烈。”

他俊眉微蹙，一双潋滟眸底都不由透出几分慎重。

“眼下即便是本王，恐怕也很难将流言在暗地里尽数解决了。”

事态在不断地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所发展，南悦音垂眸沉默了一瞬，又很快做出了决断，认真地道。

“还望王爷告知于我，那些流言已经演变到了何种局面。”

“你当真想要知道？百姓愚昧，不懂分辨何为真相何为妄言，只要是他们所断定了的事，什么难听话都可能说出来。”

“您应当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南悦音勾唇轻轻一笑，一双清润的眸子透着温软的暖意，看着格外的真诚。

“更何况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是只因畏惧人言便封闭五感不听不看，与懦夫又有何异？”

顾君朝心情突然就变得明朗起来，但唇角在浮起笑容之前，已经被他用力地抿住。

“本王就知道，你当然会这么说。”

他恍若叹息一般感叹了几句，又省去了那些难听话，将这几日收集来的讯息，简略地讲给她听。

“百姓们之间流传，穆兄乃灾星转世是起始，他越级检举，先后害死了礼部侍郎、大理寺廷尉、大司空，便是他种下的因。”

南悦音搭在膝上的手不由缓缓收紧，似笑非笑地反驳。

“他们应当知晓的，那三个人都该死，他们祸害百姓，麻木不仁，即便是除掉他们，也只能说穆玄瑾是为民除害。”

“百姓们不会在意这些的，他们只着相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论你做出任何行为，只要他们认定了你是个恶人，那么你之所为便是恶行。”

两两相望，也只余苦笑。

顾君朝缓缓摇了摇头：“而关、府、樾三州所发生的天灾，便是他们认定了的果。”

“王爷，你可有查到是谁在背后作梗？”

“皇伯父及本王都很重视此事，一直在着人去查，但那人藏的实在是太深，未曾抓住什么线索。”

南悦音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却也忍不住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