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大法师的话在她这里起了什么作用,只是她幡然醒悟,她的确爱着穆玄瑾,只是这份爱所占的份量处于弱势的一方。
“更何况,穆玄瑾的爱太过纯粹,我自认我配不上他。”
南悦音站起身,双臂撑在了栏杆之上,俯身撑着脸颊。
“王爷,我拿你当朋友,今天所谈论的话,我希望只有你知我知。”
顾君朝不由自嘲一笑,但也未曾过多纠结。
就如同南悦音所说一般,他是喜爱着她的,但这份喜爱,敌不过他的骄傲和自尊。
身为这座王朝的下一任主人,凡他所想,无不唾手可得,又怎会对一个女人纠缠不休。
他终究更爱权柄和自尊。
“这是自然。”
他跟着站起身,心情豁然开朗。
……
李德顺再一次亲临天牢,却并非是空手来的。
他手中端着一只硕大的托盘,摆放其上的朝服呈月白色,用银线绣着端庄而华丽的纹样。
“大人,出天牢之前,还请先换上这身朝服。”
穆玄瑾闻言上前一步,纤长的手指在那柔顺如水般的布料上轻轻拂过,昂贵的绸缎,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漂亮的暗芒。
无一处,不彰显着这套朝服的华贵异常。
“李公公,这套朝服,怕是不合制式吧。”
这身朝服的纹样格外陌生,宋朝文官朝服乃黑青色,武官则是更喜枣红色。
他不过一介小小的翰林院编纂,又如何能穿这种昂贵的布料。
“穆大人,错不了,这身朝服可是陛下命人日夜赶制出来的呢。”
李德顺笑眯眯的,却不难看出眼底的恭敬尊崇之意。
“大人眼下怕是还不知道吧,倒是赶巧让奴才钻了这个空子,成为了第一个恭贺大人仕途升迁之人。”
除了这些,他却又不愿再透露分毫了,只催促着抓紧更衣。
穆玄瑾便也未曾再多问什么,他身上的伤还未大好,但一层层纱布裹上,又套了一层中衣,便也看不出来什么了。
那身朝服是按照他的尺寸订制下,穿着严丝合缝,将他宽肩细腰,修长双腿的优势,全都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
隽秀的眉眼神色清冷,越发显得高不可攀。
就连李德顺一个太监,也不由满意地连连点头。
“大人玉树临风,才貌双全,自当我朝众臣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