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微微颔首,应道。
“回陛下,正是。”
按理来说,人是顾修璂自己要见的,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大错,但依他的眼神看来,却不像是肯这般轻易放过。
极有压迫感的视线转到了南悦音身上,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穆夫人,女子干政可是大忌,你无诏私闯宫闱,你说,朕该不该判你个死罪?”
这种紧要时候,若是一句话答不对,可当真要丢命的。
穆玄瑾拱手行了一礼,刚想开口,却被顾修璂挥了挥衣袖,拦了回去。
“朕是在问穆夫人,爱卿先莫要插话了。”
“这……”
他犹豫了一瞬,但心中对南悦音的信任占了上风,便应声直起了腰身。
这种场面想必她应当能应对的来,即便是当真惹恼了陛下,他也有法子保全,且先看着就是了。
南悦音的脑袋瓜飞速地转动起来,面露诚惶诚恐之色。
她一双柔美的双眸写满了无辜,这副模样极有欺骗性,像极了一只柔弱无能的小白兔,很难叫人生出什么反感之心来。
“陛下,臣妇只是见陛下与夫君,日夜为了百姓操劳,实在太辛苦了,臣妇只是想着,这些不成熟的想法,或许能为陛下和夫君分忧。”
“当然,是否会采用,全看陛下如何决断,臣妇无能,不能如朝堂上诸位大人一般,报效国家,一些鬼点子也难登大雅之堂,更不敢生出什么参政之心,”
但在场每一个熟识她的人都深知,这样一副柔顺可欺的外表下,却是关着怎样一副霸王花的灵魂。
顾修璂以一种难辨喜怒的神色打量她许久,倏而笑了起来。
“朕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瞧你这般紧张做甚。朕瞧着你们亲厚的紧,自然也知晓,你们是最有分寸的。”
他抬了抬下颌。
“朕给你个机会,穆夫人,若是要你来做,你当如何治理关州的水患?”
他的语气不似作假,更不像是玩笑,这天下的众生都是他的子民,寻常百姓都入了金銮殿,只要南悦音当真有本事治理水患,他愿意为她再破一个先例!
其余大臣们看向南悦音的目光霎时就变了,顾君朝也忍不住抬起头,目光晦涩,但只一瞬,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顾修璂却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见状不由轻笑一声。
“君儿,你觉得如何,朕可是,不该给她这个机会?”
“皇伯父,她不会叫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