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要开凿一条从关州,一直连通到府州的人工河出来,要耗费多少银钱?”
“臣妇的确不知。”
南悦音掩下眼底的疑惑。
“只是禹王殿下也曾说过,眼下国库并不十分吃紧。”
“谁说国库不吃紧的,王爷平日里又不会过问这些事。”
他陡然涨的脸红脖子粗,却又遮遮掩掩的,不肯甩出实证来,只粗暴地叫嚣。
“若是前几年也就罢了,眼下朝中还有另一件大事,银钱已然用了不少,又怎能因为开河修渠这种费财劳民的事,而中途放弃!”
南悦音越发听的云里雾里,顾修璂脸上的笑意却已然消失不见,一拂袖,转身回到了龙椅边坐下。
“大司徒,朕知道你想说什么。”
大司徒,不是因为先前国子监一事,已然调换成了顾君朝的人吗,怎么从方才的反应来看,两方似乎并不熟悉?
不待她将思绪整理清楚,顾修璂按了按额角,声音如同浸了冰渣一般寒意刺骨。
“山就在那里,又不会自己凭白生出腿来跑掉,眼下关州、府州的灾情要紧,就按照穆夫人的话去办。”
他抬起手,凌空点了点蒋德庸。
“开河修渠,乃是一件利国利民,造福千年的大事,此事就交予宰相和禹王去办,寻出最短的开凿路线,务必要将时间压缩至最短。”
“关州和府州的百姓们,都等不起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仿佛及疲惫似的,眼下黑青一片。
“罢了,朕乏了,首辅及穆夫人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大司徒却自认南悦音冲撞了他,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他自群臣队伍中出列,拱手高傲道。
“陛下仁善,但穆氏妄图干涉朝政一事,不能就这般算了。”
“若是开创了这么个女子上朝论证的先例,让别的官家女子纷纷跟着效仿,岂非要牝鸡司晨,天下大乱!”
若是被讽刺上几句也就罢了,南悦音不是没有容人的雅量,但她可不能凭白接了这么顶高帽。
她面上仍是带着笑,气场却陡然锐利了不少。
“陛下知人善用,采纳意见不在意出身和地位,司徒大人却反应如此激烈,可是被踩到了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