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玄瑾笑而不语,南悦音心底微微一动,竟鬼使神差一般,抓过了他的手,细细打量起来。
他的手一如记忆中的好看,骨肉匀称,纤细修长,完美的如同用玉石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但无论翻来覆去地看上多少遍,都找不出来半分瑕疵,倒像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般。
若是不仔细看,旁人怕是都无法相信,拥有着这样一双手的主人,就在两年前,过的还是食不果腹的苦日子。
“我看不出来……”
南悦音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对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就这么想知道?”
穆玄瑾轻轻叹了口气,五指微微松开,托住了她的脸颊,满含着爱怜的,轻轻摩挲着。
“那我们可说好了,告诉你可以,但是不许哭。”
南悦音抓住他的手,却没舍得拽开,只哽咽着凶道。
“你才会哭呢!”
“你应当也知晓,穆老太太对我并不算好,幼时穆老爷子在时,她面上还会装装样子,给我些吃食。”
穆玄瑾的语气满是淡漠,没有掺杂着任何感情,冷淡的仿佛在讲述他人的故事。
“但家里那么些人等着吃用,他时常要外出上工赚些银钱,那时,我便连什么剩饭都难以沾边了,只能靠自己种些红薯之类的果腹。”
越是了解他过去的故事,便越发的叫人很难不为他动容。
穆玄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双黑眸不由微微弯起,很是无奈地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眼眶。
“到了后来,收养了几个孩子,又和穆老太太分了家,我便也不用过的这般局促,靠书画便能还钱,也就无需再去种地。”
“这般将养了几年,倒是让手上的伤口,全都养的干干净净了。”
为了活络气氛,他有些刻意道。
“我这双手,应当也算的上是好看的,落难的贵公子,你说像不像是话本里的桥段?”
但曾经的苦难,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被掩埋。
他可以满不在乎,只当是件可以随时拿出来充作消遣的陈年旧事,南悦音却不得不为之心疼。
“一切都过去了。”
她无意识地握紧了穆玄瑾的手,郑重地仿佛在做出什么承诺。
“往后,我不会再让你身处那般境地的。”
似是觉得这话有些歧义,顿了顿后,她又忙不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