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南悦音不由扬起一个嘲讽的笑,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方才接着道。
“若非他嘴边还沾着不少油光,我当真要信了他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
就如同她手上的这只茶杯,是用最廉价的土陶做的,但摆放它的桌子却是上好的,一价千金的梨花木。
这番做法,与掩耳盗铃又有何分别。
“连这种平日里没人居住的客房,摆放的都是梨花木家具,那位州府大人怕是觉得我们见识短浅,不会认得这种好东西吧。”
穆玄瑾微微颔首,应和了她的话。
“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方才堆砌起了这么一座金玉屋。”
“我们现在可要直接借由身份,向他施压?”
他摇了摇头,目带深色。
“不及,若是过早暴露己身,最多是能加快推进水田,但无法将州府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后日夜里,便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介时还需得你替我打掩护,好叫我去他的卧房探查一番。”
“为何不是书房?”
南悦音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地出声询问,穆玄瑾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你觉得樾州州府,可像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
她这才恍然大悟。
“从他的体型,以及他身上的饭菜味道来看,他不仅嗜吃懒惰,还是个贪恋美色的无脑草包。”
这座府上偶见的几个侍女无一不是貌美如花,州府更像是恨不得随时将眼睛黏在她们的脸上。
寻常人家使用最多的书房,在他这里反倒成了个摆设,以及最好的障眼法。
两人一拍即合,未免停留的太久引人注意,南悦音很快又翻回了自己的房间,沉沉入眠。
……
两人就这么在州府家中住了下来,他们也不说来意,每日里只悠哉地玩花弄草。
但毕竟有人从旁看着,州府也无法再如之前一般,过着醉生梦死的神仙日子,不得不苦哈哈地按时出门,处理事务。
但未曾想到,他竟会这般沉不住气,不过一日时间,就迫不及待地动起了歪心思。
南悦音一手搭在房门上,正要推开入内,却突然听到房中传出了陌生的女声。
“首辅大人,您躲的那般远作甚,奴家又不会吃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