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平日里大多都沉默寡言,但要论起该如何惹怒一群人,他很有一套。
那些追兵自然将他和穆玄瑾视为了一伙,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只想将他活捉,好逼问出一些讯息。
所有人,瞬间便缠斗在了一起。
鸦平日里所学的,都是暗杀的功夫,追求的便是快准狠,一刀便足以让敌人毙命。
要他把这些追兵全部杀掉,算不得什么难事,更加艰难严苛的任务,他也曾经历过。
但死的人太多,极有可能引起京中的注意,对穆玄瑾的行动极其不利,他也只能强行减轻了力道。
但只要是人,总是会力竭的。
鸦很快单膝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衣襟被汗水泡的湿漉漉,手中的剑却是干净极了。
反倒是他身上,添了不少的伤口。
他用力闭了闭眼睫,缓解着因为脱力而产生的眩晕感,但敌人却绝不会因此而饶他一命。
一柄锋利的大刀,瞄准他兜头而下!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山林里忽然有风声呼啸而过。
不知从何处射来了一枚小石子,直直撞在了那人的马腿上,马腿一软,直接连人带刀都摔了下来。
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转眼间,就被放倒了十几匹马。
这样玄之又玄的事,让头子不由心生忌惮。
他勒住马匹,屏息观察了良久,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悻悻地一抬手。
“兄弟们,先给我撤!”
马蹄声渐渐远去,鸦费力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救了他一命的是何人。
片刻后,南悦音手里掂着一块石子,另一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没想到,你长的还蛮好看的嘛,何必要整日里将自己隐藏在面具之下呢。”
鸦有些狼狈地转开了头,方才他那卑劣的内心,才在她面前尽数展现。
现在,却要劳烦她来救他,又如何能不心生羞愧。
“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南悦音上前几步,在他身前蹲下,却并未直接将他搀扶起来。
“看在你刚才把追兵引走,也算是间接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才会出手帮你的,现在一债抵一债,我们还清了。”
当然,危险也是由鸦引来的。
她故意藏在山林中等了片刻,也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应该算不上过分吧。
“你应该庆幸,我之前对骑马很感兴趣,特意研究过一阵子马的身体构造,不然今天我们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