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辉煌的大殿内,除了一片恭维声,便再听不到半点声音。
余下众臣一边揣测着皇帝的心意,一边小心翼翼地瞥着与穆玄瑾一起,站在文官队伍之首的蒋德庸。
他果然气的面色青紫,额角青筋鼓起。
这朝堂上下,谁人不知樾州州府是他的人,对方不争气是事实,但殊不知皇帝和内阁联手演上这么一场,正是为了削弱他手下的势力!
但毕竟是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蒋德庸很快收敛了表情,恭敬地跪地一礼。
“那越州州府的确该杀,陛下英明。”
顾修璂看也不看他,只下颌微点。
樾州州府的事眼看有了眉目,众臣方才松了口气,却听他话锋一转。
“穆大人,朕听闻,在你暗中回京的路途上,曾遇到了歹人追杀?”
“劳烦陛下关切了。”
穆玄瑾顿时面露受宠若惊之色,恭声道。
“确有此事,微臣也就罢了,只是内人因此腿上受了伤,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眼下正在府中休养。”
谁不知道,首辅夫人被他看的如珠似宝,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之中,仔细看护着。
得罪了他也就罢了,若是得罪了首辅夫人,那只有死路一条。
在外人眼中,穆玄瑾回京不过方才短短一日,竟已经查出了幕后指使之人的身份讯息。
睚眦必报的,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京郊乃是天子脚下,却有人敢这般无视陛下威严,光天化日之下追杀朝廷命官,实在可恶,还请陛下务必要严惩!”
顾修璂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穆玄瑾呈上的卷轴,便佯装怒气滔天一般,信手摔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指着蒋德庸的鼻子怒骂。
“一切证据都指向宰相你,蒋大人,不知你对此有何说话,还是当真觉得自己权高位重,便可以不将朕放在眼里!”
蒋德庸面皮一抽,顿时明白,今日若是不大出血上一番,可能不会放过他了。
不管心里再如何骂街,他面上也只能战战兢兢地跪下,不断地叩首。
“陛下明鉴,微臣万万不敢有这般不臣之心啊!”
“穆大人受刺一事,微臣也有听说,对此微臣同样深觉兔死狐悲,震惊不已,特着人去探查了一番。”
他并未试图去申辩些什么,甚至都未曾要求去查验一番证据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