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
钟莺莺捧着一件大红色的绣花嫁衣,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爹爹,我不要嫁,求你了,让莺莺在府中再留几年可好?”
钟大人背对着她肃立窗边,听着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啼哭不止,心底同样也有些不好受。
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
“你未来的夫婿身份不俗,乃是关州一户簪缨大族,祖上可以追溯到前朝,且他们家向来一脉单传,你嫁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妯娌之争。”
“是不会有妯娌之争。”
钟莺莺抹着眼泪,思及自己未来的命运,不由觉得悲从中来。
“可是他的爹和娘都死光了!”
“没有长辈在你头顶压着,一过门便可独揽家中所有大权,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她哭闹个不休,终于将钟大人心底那点,少的可怜的同情全都耗光了。
“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不要太过于贪心了。”
听出他话底的不耐,钟莺莺满面颓丧,喃喃开口。
“他家中是没有父母亲族,可是他已经年逾半百,是个糟老头子。”
“你我即便是不愿又如何,这桩婚事可是首辅大人亲自拉的红线,难道你想要违抗,再连累为父丢了官职不成!”
钟莺莺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穆玄瑾为何对她如此狠心。
“父亲,您说,可是穆大人他发现了,宴席那日他的酒杯中被下了药?不然为何要这般狠心对待于我!”
现在再纠结这个问题,也于事无补。
钟大人只一拂袖,冷冷道。
“莫要再纠缠这些,你只需安心待嫁便是。”
看着他冷漠无情的背影,钟莺莺哭到几乎昏厥过去,才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向着祠堂走去。
未等侍女上前叩门,一直在钟老夫人近前伺候着的侍女便率先推门出来。
她面上带着笑,但眼底分明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不耐至极。
“大小姐请回吧,老夫人现在正在祠堂念经,不见任何人。”
这便是,畏惧于穆玄瑾的权柄,将钟莺莺当做弃子了。
钟莺莺不由瘫倒在地,状若疯癫地摇着头。
“我后悔了,不该去算计他们的!”
不该想要在酒中下药,生米煮成熟饭,不该打着嫁入穆家,便给南悦音下慢性毒药,好抢占了正妻之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