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转过头,清冷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
“从樾州回来之后,你对她似乎上心了不少。”
“大人言重了,大人是属下的主子,夫人自然也是属下的主子。”
他轻勾了勾唇角,身上那种阴沉的气息,倒是因此散去了不少。
“若是叫她听到了你这番话,定要不依了。她虽然看似强横,实则是个良善之人,包括你,也从未被她当成过什么下属。”
鸦低了低头,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这般效忠。
“属下知道。”
穆玄瑾轻轻叹了口气,又很快消散在了风中。
纤薄的唇吐出的话,却是寒凉到叫人毛骨悚然。
“杀就不必了,有时候死亡,是件轻松愉悦的事,算不得什么惩罚。”
“况且只为了她,还不至于叫夫人因此背上一笔血债,她不配。”
“还请大人告知,属下具体该如何去做。”
穆玄瑾冲他勾了勾手指,笑的堪称冷血。
“你只需,去按照我说的做就够了。”
……
自从回到宫中后,顾银颐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几乎把殿内所有能搬得动的东西,全都摔砸了个遍。
她的宫女乖顺地跪在一旁,心底却是有些不以为意的嘲讽。
这个蠢货,怕是至今还不知道已经惹恼了陛下,看这样子,她失宠也是迟早的事。
别说是什么恢复公主之位,被打为庶人也指日可待。
不过是披了层虚假的外壳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
宫女目光闪烁着,也该早日为自己做打算了,不然,她迟早要被连累!
“时候不早了,您仔细伤了身子,有什么怒火,还是明日再发泄,奴婢先服侍您休息。”
顾银颐也砸的累了,闻言气喘吁吁地坐在了椅子上,随意摆了摆手。
“等我睡下,记得将大殿收拾干净。”
她倒是说的轻松,摔砸了这么些东西,怕是一夜都不用睡了,第二天还得早早等着服侍她起身。
宫女面露不忿,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能结束,又强自按捺了下来。
“是,奴婢这就去办。”
将搞出来的烂摊子甩给了旁人,顾银颐一夜安眠,到了第二日早晨,却是突然腹痛难忍。
她信手拿起一只枕头,冲着宫女的脸就砸了过去。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