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璂摇头叹气。
“也罢,你去禀告李德顺一声,叫他替朕去寻太医令吧。”
过了片刻,李德顺却是一脸怪异地折返回来。
“陛下……”
顾修璂不由蹙起眉,略带了几分不满道。
“吞吞吐吐的成何体统,有话直说便是。”
“这……陛下息怒。”
李德顺深深地弯下腰去,满面惶恐地解释。
“奴才方才去了太医院,里面却空无一人,细细打问了一番,才知晓太医们竟是全都被郡主唤去了。”
听到这话,南悦音也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即便是身患什么天大的难症,寻几个有资历的太医去诊治也就罢了,若是像她这般胡作非为,耽搁了陛下看诊,可如何是好。
一提到顾银颐,顾修璂就颇为头痛地蹙起了眉。
本就抽痛不已的眉心,这下更是仿佛要裂开一般,疼痛欲裂。
“好啊,朕倒是要看看,她这个郡主,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竟敢能比朕还要重要。”
南悦音忙劝道。
“陛下还是保重龙体,兴许郡主当真有什么大事也无不可,陛下叫李公公,前去将太医令传唤回来便是,哪里能劳烦您亲自跑上一趟呢。”
“行了,你不必再劝朕了。”
顾修璂振了振袖摆,径直站起身来,威严的面容上带着不满,显然是动了真怒了。
“李德顺,摆驾藏金殿。”
“喳。”
……
藏金殿内,气氛亦是一片的冷凝。
无数的太医跪了一地,吓得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太医令一把岁数了,还要跪侍在一旁,苍老的手,隔着一层厚厚的布巾,细细地分辨着脉象。
旁人见到这幕,不由在心底腹诽不已。
太医令医术高超,又兼之德行出众,即便是陛下遇上了他,也是以礼相待,这位郡主倒是好大的派头。
顾银颐紧蹙着眉头,眼底很有几分不耐烦,直接挥开了太医令的手,厉声喝问道。
“说,我究竟如何了,今日晨起,为何会觉得百般不适!”
太医令丝毫不敢心生不满,只是不住回味着方才的脉象,满脸的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