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朝中不少大臣们都有所耳闻,最后也终于传进了顾修璂的耳朵。
翌日上朝,他好发了一通雷霆之怒。
“首辅,如果朕未曾记错,与郡主结有私仇之人,应当只有你一个吧?”
“民间那些污秽之极的传言,可是你穆大人的手笔?”
穆玄瑾手持笏板,不紧不慢地上前,一双清润的眸子透着光亮,神色也丝毫不似作假。
“微臣实在惶恐,郡主身份高贵,即便是先前偶然有些摩擦,微臣心底都惶恐万分,哪里敢对郡主怀恨在心。”
“若是陛下查到了什么证据,一定是有人故意谋害微臣,还请陛下,替微臣做主啊!”
他言辞之凿凿,神态之恳切,那副真诚至极的神色,像极了一位正直的,随时能够为了进言触柱而亡的言官。
毕竟御林军想要谋害他夫人一事,也只是在私下传的愈演愈烈罢了。
在明面上,他当真是全然无辜的。
顾修璂面皮抽了抽,一时间拿他竟当真毫无什么办法。
只得悻悻挥了挥手。
“罢了,朕信你。”
蒋德庸面上挂着狐狸般,置身事外的浅淡笑意,心底却在不断地盘算着。
堂上站着的这些人,在郡主声誉被毁一事上,究竟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他踱步出了文官行列,对着顾修璂遥遥行了一礼。
“陛下且慢,微臣私以为,这件事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之处。”
这只老狐狸,果然想要搅浑这一滩水。
穆玄瑾微眯了眯眸子,面上却是一副不敢置信,又有些震惊地模样。
他上前一步,一双黑眸微微湿润,显然是深受打击。
“蒋伯伯,难道您是在质疑侄儿的品性吗?”
蒋德庸自然不会上套,仍旧站在原地,笑吟吟道。
“首辅大人误会了,大人品行端正,高风亮节,本官心中深感敬佩,又怎会产生什么误解呢。”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夫妻之间同床异梦的事,也是自古有之。”
“民间俗语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女子本就生性善妒。”
穆玄瑾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眸子却渐渐变得冷凝。
“下官实在不知宰相大人之意,还望大人替下官解惑。”
“兴许,这件事是首辅的那位,颇有本事的夫人一手谋划出来的,只是一直将首辅蒙在鼓里,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