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朝并不给他什么面子,冷冷嗤笑一声。
“宰相说的倒是轻巧,眼下流言恐怕都已经传遍了各地,又如何能加以遏止!”
“臣愚钝,不知王爷又有何高招?”
顾修璂被吵得头疼不已,不由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冷声呵斥道。
“住口,莫要再吵闹了。”
他不久前方才收拢了民心,还未能来得及得意多久,屁股下的皇位,突然就不稳了。
若是将大宋断送在了他这一代,如何还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又如何能不因此而心焦。
顾修璂沉吟片刻,将目光转向了穆玄瑾。
“不知首辅,可有什么法子?”
穆玄瑾这才出了文官队列,对着他拱手行了一礼,淡声道。
“微臣私以为,谣言并不重要,无需多加理会。”
这话与蒋德庸的正好相反,又如何能叫旁人不心有疑虑,猜测他是否故意为之。
眼下蒙在表面上的那层,名为和平的假象已经撕毁,蒋德庸自然不用再顾虑许多,重重冷哼一声。
“首辅这话,倒是有失偏颇了,若是放任流言发展,坐视不理。”
“用不了几日,皇室便不知会被传成个什么样子!”
穆玄瑾并不理会他的刁难,再次微微拱手,眸光沉静如水。
“如王爷所说,谣言现在已经传遍了,若想再加以管控,并非是什么易事。”
“况且若是一昧的严令禁止百姓们讨论,恐怕会适得其反,更加激起百姓们的反抗之心。”
“眼下更重要的,是应该预防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接着天象的名义,趁机作乱!”
顾修璂听的频频点头。
“爱卿所言有理。”
但不待他继续说下去,忽闻外面有御林军急急闯了进来,因为过于惊慌,嗓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报!陛下,府州、府州有流民纠结起来,反了!”
“什么!”
顾修璂一拍扶手,禁不住内心惊诧,站起身来后,还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想到会有人趁机作乱,但没有想到,那些贼人的动作,竟然会这么快。
“连通关州、平州的运河虽然还未彻底开凿完毕,但消息已然放了出去。”
“眼看着府州的旱灾将解,如何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上,突然反了!”
穆玄瑾拱了拱手,沉声道。
“陛下,恐怕不只是旱灾之故,府州州府为人平庸,虽然不至贪墨什么银钱。”
“能力却也不够,压制不住手底下的大小官员,恐怕府州的百姓被欺压已久,早已经心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