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在她与我们汇合之前,遭遇别的什么伏击。”
一谈到这件事,顾君朝顿时也无心在处理什么政务,站起身,在放置于营帐正中的沙盘前站定,眼底难免带上了几分忧虑。
“这些叛军也不知是否得到了什么高人指点,我们派出探子在这附近搜寻了多日,竟未曾发现过他们的半点行踪。”
他咬紧牙关,笑容里掺杂了几分戾气。
“要我说,也莫要自称是什么叛军,倒不如改叫一众鼠辈。”
仍谁被兜着圈子耍了好几日,想必也无法全然冷静下来。
而本该对行军打仗最有经验的谢鸣沧,也因为叛军的行踪之间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起不到任何作用。
谢小将军抱着自己的剑,垂首坐在一旁。
俊秀而张扬的眉眼间,也不由透出了几分沮丧之意。
穆玄瑾在桌案上寻处一张全新的宣纸,凝神半晌,提笔缓慢地勾勒起来。
所有人都知晓他的书画功底很深,却未曾想到,他绘制起地形图来,竟也是这般的得心应手。
见他画的这般专心,顾君朝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凑近一看。
“你在画什么?”
穆玄瑾并不回答,直到用粗细交错的线条,布满了整张宣纸,方才双手举起,缓缓地吹干了上面的墨痕。
纤薄的唇微微勾起,语气淡然。
“是这附近的地形图。”
只见纸上,详细地标记出了他们营地眼下所在的方位,正前方,则是一片宽阔无垠的草原。
草原旁,紧挨着一处潭水,呈半圆状,将整片草原都环抱其中。
这样精湛的画技,叫人一看,便仿佛有身在其中之感。
谢鸣沧见过的地形图多了,眼下却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画的真好,详尽却又不缺乏美感,只是,穆大人之前曾来过这里?”
若是未曾亲眼见过,又怎能将一切都勾勒的如此详尽。
“不曾。”
穆玄瑾微微摇头,目光在地图上盘桓不去。
“只是听探子前来汇报时次数多了,脑子里便有了个大概印象罢了。”
其余众人,不由都发出一阵惊叹声,能有这等子的本事,他当是个不俗之人。
顾君朝向外打了声招呼,不多时就有一个探子进了营帐,跪地向着他们行礼。
“见过各位大人。”
“起吧。”
顾君朝微微抬手,又指了指穆玄瑾手中拿着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