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环绕在几里地之外,只有谢鸣沧独自一人上前叫阵。
锋利的剑刃被反扣在身后,一身颇为耀眼的朱色铠甲,在眼光的映照之下,仿佛灼灼不可直视。
少年人俊秀的眉眼间,透着满满的张扬和倨傲。
“成日里的龟缩在城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爷爷在此,还不快出来,与我过上几招?”
谢鸣沧虽然年轻,但到底是谢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下一任接班人,单单是那一身的魄力,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他略显高傲地扬着下颌,半晌却不见城中有什么动静,便很是不耐地蹙起了眉,厉喝一声。
“若是怕了,就尽早滚出来投降,也省的你爷爷浪费时间!”
“谁家的小儿,倒是好大的口气。”
城门上的叛军这才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材魁梧,几近两米高,如同一只黑熊般的男人踱步上了城墙。
身上那身稍显破旧的铠甲,几乎要被身上的肌肉所撑破,他怀里抱着一只头盔,红缨颜色极其艳丽。
猛一晃眼,仿佛是浸着浓厚的鲜血一般。
他脸上一道伤疤几乎贯穿了整张脸,看着更是骇人。
男人一手扶着城墙,一手向下看去,不由哈哈大笑道。
“朝中当真是无人了,竟然还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前来与你爷爷对阵!”
谢鸣沧眸子微眯,丝毫不恼,只是耐心地仰头打量着他。
“你就是郭安?”
郭安亦是不躲不避的和他对视着。
“小子,在询问爷爷的大名之前,应当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谢鸣沧手腕一转,那较之常人要长上许多的剑刃,在土地上深深地划出一道凹槽。
他腰背挺得很直,傲然道。
“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谢鸣沧是也!”
谢家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话音落下,郭安的面色再三变换,却又很快冷笑了起来。
“若是你爹在这,说不定老子还会怕上几分,就你这种未曾闻过血味的小子,和老子打,还是太嫩了些!”
“不知本官,是否有资格与你会上一面?”
穆玄瑾缓步上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衣,洁白的斗篷,被风卷起一角。
他清隽的面容如玉一般,气场更是凌然不可侵犯,徐徐前来,有如肃立云端的仙人一般。
与城墙下那两位玉树琼枝的人相比较起来,郭安不由都有些觉得自己面目可憎起来。
他愤愤地搓了搓脸,嗤笑道。
“一个小白脸,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