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长腿夹着马腹,微微用力,整个人竟倾斜了下去,只斜斜靠在马身上。
手里的剑刃,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向着郭安的下颌,狠扎了过去。
“老子还以为谢家的人多有本事,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
谢安笑的阴狠,不躲不避,反而将长刀横劈过去,竟然是想要以折损一根臂膀为代价,换取谢鸣沧的性命。
但未等他的刀落到实处,突然见到谢鸣沧轻笑起来。
“穆大人,还不动手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郭安只觉得心口突然一凉。
与躺在地上的黑心虎,多了一处几乎是一模一样高的伤口。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捂住那不断喷涌着鲜血的胸口,到头来却是于事无补。
郭安喷出一口黑血,咬牙切齿地咒骂。
“无耻,卑鄙!”
穆玄瑾抛开了手中的短刀,拿出一块巾帕,缓慢地擦拭起了修长的手指。
闻言,只是慢吞吞地挑了挑眉尾。
“兵不厌诈,更何况,本官也只是在减少没必要的伤亡罢了。”
对付这种罪恶满盈的人,就该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郭安的尸体轰隆一声,从马背上掉到了地上。
穆玄瑾将他踹开了些,又回眸,看向了那些傻在了城墙之上的叛军。
“郭安臭名昭著,身上背负的人命足有上百条,今日本官杀了他,也不过是替天行道。”
“尔等,还不愿投降吗?”
穆玄瑾的身姿远远看来,甚至是有几分单薄的,却无一人胆敢忽略那强大的气场。
那些拿着弓箭的叛军,手抖到甚至都拉不开弓弦。
站在城墙下的分明只有两人,他们完全可以赶在大军行动之前,将两人直接射成刺猬。
但随着郭安的死,士气大衰,竟是连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了。
随着武器哗啦啦落了一地,府城的城门也洞开。
所有的叛军都垂头丧气地站在道路两侧,满心忐忑地等候着,迎接他们未知的结果。
南悦音坐在马车里,挑起车帘,看着骑着马,走在最前方的顾君朝。
他的腰背挺得很直,华丽的狐裘飞扬,潋滟的眉眼间,充满了皇室不可亵渎的威严。
尊贵到简直叫人不敢直视。
她不由弯了弯唇角,轻笑一声。
“你怎得不骑着马,与王爷和谢小将军他们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