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
刘誉的面色极尽扭曲,死死咬着牙关,迟迟说不出话来,思忖了半晌,却又强行扯出了一个有些不伦不类的笑容。
“子善,先前是爹被贱人蒙蔽了双眼,爹已经知错了!”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甩开几个衙役压制他的手,往刘子善面前跪行而去。
“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可是亲生的父子啊,打断了骨头都连着筋呢!”
“即便是爹曾经做错了什么,但你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爹的,对吧?”
刘子善却径直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厌恶之色如有实质。
他微微偏开头,满是嫌弃地并不想要去看刘誉,只是缓缓出声道。
“姨姨,午时就快要到了。”
南悦音满是怜悯地看了刘誉一眼,上前几步,轻轻圈住了刘子善的肩膀,带着他转身离开。
“好了,后面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刽子手拎着大刀和烈酒,向着两人行了一礼后,便走上了行刑台。
身后,刘誉满是悔恨的不住呼喊着。
“我是无辜的,都是宋瑶瑶那个贱人骗了我,起义是她挑唆的,藏火药的方法也是她教给的!”
“这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不能杀我,要杀,就杀了宋瑶瑶那个贱人!”
他说的倒也没错,这些灾祸的起源,的确都是宋瑶瑶没错。
但那个享尽了百般荣华富贵,得到了所有好处的人,却是他刘誉!
南悦音并未回头,只是冷冷道。
“她是做错了无疑,但你又何必将一切都甩给她,你就敢保证自己从未动过什么邪念,能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
话音落下,却未曾得到任何回应。
南悦音这才停住了步伐,轻轻捂住了刘子善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身首异处的残缺尸首。
殷红的血渐渐弥漫到了她的脚边。
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口处的大石,也仿佛终于彻底跌落,让她不必再继续为此忧心。
在原剧情中,给予刘誉的男主光环,终于彻底断裂了。
这似乎印证了她一场无声的胜利,几个孩子都还活的好好的,她似乎已经完全摆脱了原剧情。
南悦音轻轻叹了口气,心底却并未因此而觉得如何轻松。
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穆玄瑾就站在不远处等待着,南悦音牵着刘子善走了过去,方才弯腰摸了摸他的发顶。
没有什么浅白而无力的安慰,她只是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