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们想清楚了就好。”
南悦音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只荷包。
里面大大小小的装了不少碎银子,甚至还有几卷银票,郑重地放到了刘子善手中。
信息不发达的古代,也自有其好处。
“这些银钱,若是省俭着些用,也足够让你们花到成年了,我能够帮助到你们的,也只有这些。”
“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不是全无好处,最起码没有人知道你们的身份,不会拿叛军的后代来看待你们。”
南悦音摸了摸刘子善的发顶,语重心长道。
“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最后要走上一条如何的路,却是全看事在人为的。”
“宋瑶瑶的例子就鲜活地摆在眼前,若是只顾着贪图享乐,为之丧失底线,最后只能注定要走向灭亡。”
刘子善握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子,忍下了眼底泛起的湿意,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向善的。”
“好孩子。”
南悦音想了想,将一直随身携带着的短刀拿了出来,放到了他手中。
这把短刀是她特意花了大价钱请人打造的,虽然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但也算的上是削铁如泥。
“出门在外,难免路上不太平,你们且先带着这个,能够用来防身也是好的。”
见推脱不了,刘子善这才收了下来,又牵着刘子仪的手,十分慎重地冲着她鞠了一躬。
“多谢,这些时日的恩情,我们兄妹俩必定会铭记于心。”
南悦音站在原地,受了他们一礼,这才目送着他们远去,心下却不无感慨。
她能够做的事,已经全都做了。
……
得知终于能够启程回京,上到大小官员,下到将士们,无一不是欢欣鼓舞。
能够回家的喜悦,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这次平叛,冬去春来,耗费了足足半年的工夫。
南悦音并没有跟着一同坐马车,而是单独骑了匹马,跟在马车边上,和穆玄瑾隔了道窗户聊天。
“我们离开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小崽崽们如何了,有没有忘掉我这个娘。”
穆玄瑾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胡言乱语,干脆将手中的书卷卷了卷,在她额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我们家那几个孩子聪慧的很,放心吧,他们即便是将我这个爹爹忘了,也断然不会忘掉你这个娘的。”
南悦音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而已,见计谋得逞,便咧嘴笑了一笑,乖巧地不讲话了。
穆玄瑾伸出手,摸了摸她抓着缰绳,有些冰凉的手背,不由不赞同地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