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样,不是更加残忍吗?”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忍不住去想,这样的单纯和热忱,哪怕只是多保留上那么一天,也是件好事。
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许久,穆玄瑾方才淡淡开口。
“关于小将军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只是不知裴先生今日突然过来,所为何事?”
“还是与鸣沧有关。”
裴临简苦笑一声,裴家与谢家有着那么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他们两个现在又同在禹王手下效力。
关系与常人相比较,自然是更加的亲厚,他平日里便对谢鸣沧多加照拂。
再加上他虚长了十几岁,于他来看,谢鸣沧简直与他的孩子一般,为了他操碎了心。
“自从得知谢大将军的死讯之后,鸣沧就有些接受不了,成日里的将自己关在家中。”
“别说出门了,连饭食都很少吃,也不和人说话,这孩子平日里最爱听王爷的,现在却是连王爷都不理会了。”
南悦音不由微微蹙眉,眼底透出了几分担忧。
莫不是经受的打击太大,突然换上了自闭症?
这种病症在医术发达的现代,都很难治愈,更别说在这个时代,关于人精神层面的疾病,更是所知甚少。
“裴先生,我们家一直都记着小将军的恩情,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裴临简的表情却并未因此而好转,仍是满脸忧虑的道。
“这件事,若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转过身,看着穆玄瑾,眼底竟莫名带上了几分哀求。
“穆大人应当知晓,眼下王爷在朝中虽然不至于如履薄冰,但每一步也都走的十分艰难。”
“有无数人时时刻刻不在虎视眈眈,想要寻到王爷什么错处,好将王爷拉下现在的位置。”
“而谢小将军身为谢家最后的血脉,又是王爷麾下的人,若是一着没有看顾好,出了什么事,陛下定然会迁怒王爷的!”
裴临简越说越激动,第一次失态到涨红了脸,一双狐狸眼圆整。
“若是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大不了损失些人,后面再想办法弥补回来就是了。”
听他越说越严肃,南悦音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来,沉声问他。
“你的意思是,最近一直有人在刺杀小将军?”
“正是这样,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那些刺客绝对不是鸣沧的对手。”
裴临简头疼地直叹气。
“但他现在,本就拒绝和人沟通,更是连饭都不肯吃了,身子虚弱的紧,眼看着就要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