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眼泪，不仅仅是为了谢大将军送行。

还是为了未知的命运而哭，没有了震慑一方的战神，难保强敌是否还会再次侵犯。

百姓们是否会失去现在安逸平稳的生活，在战争残酷的阴影下颠沛流离，也未可知。

南悦音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她转头在顾君朝身后扫了一圈，却未曾看到谢鸣沧的身影，心底不由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各种繁琐的仪式，用掉了足足半日时间。

南悦音扯了扯穆玄瑾的袖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谢小将军今日没来，我实在有些不放心他，想要去王府探望一二。”

穆玄瑾微微颔首。

“去吧，今日无什么要事，夫人不妨多陪陪小将军。”

待到人群渐渐散去，他方才和顾君朝对视一眼，上了各自的马车，向着谢家所在的方向而去。

前去谢府吊唁的人不少，他们的行踪也并不显眼。

棺椁已经送回了谢府，正在大堂内摆着，不时有人前来烧些黄纸。

谢夫人就站在门前候着，虽然年纪大了，但从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依稀还可以看到年轻时的容貌倾城。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她便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看着格外的憔悴。

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府门前停下，她忙迎了上去，俯身行礼。

“见过王爷，见过首辅大人。”

“夫人不必多礼。”

顾君朝向着她微微颔首，穆玄瑾上前，虚虚扶了一把。

“还请节哀。”

谢夫人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连忙拿着手帕，擦拭了下眼角，勉强笑了笑。

“让两位见笑了，还请先跟我来吧。”

顾君朝迈步走入大堂，与穆玄瑾各自拿了三支线香点燃，插进了香炉之中。

以他们的身份，自是不必行跪拜大礼，但谢将军功勋繁多，却是受得起他们拱手一礼。

谢夫人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突然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依着门框边上站着，时不时还会有些走神。

只有往来的宾客与她搭话时，这才会勉强扯出几分笑意，敷衍一二。

“感谢王爷平日里对我家鸣沧的照料，我和他爹都不是什么尽职尽责的父母，平日里对他多有疏忽。”

谢夫人忍着泪意，向着他们盈盈一拜。

“我有些东西想要转交给二位，还请王爷和大人随我移步后院。”

一旁的小丫鬟忙上前搀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