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往日里与他私交不错的禹王，此时也只是选择冷眼旁观，未曾替他说上半句好话。

顾修璂是当真被气得头脑发昏，想也不想便冷笑着道。

“既然你办事如此不利，那便也不必留着了，直接拖出去砍了吧。”

蒋德庸这时又跳出来装好人，摆出了一副假惺惺的面孔。

“陛下不可，首辅大人即便是触怒了天颜，却也只是年少无知罢了，即便是陛下心中不悦。”

“看在首辅大人乃是端王后嗣的份上，绝不可杀啊！”

身为帝王，最讨厌的便是被旁人用什么事来要挟。

蒋德庸的话不仅未能熄灭顾修璂的怒火，反而如同煽风点火一般，惹得他心中更为不悦。

“好啊，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若是朕不好好处置一番，岂非让众臣都觉得，这朝堂之上成了什么可以肆意玩笑的地方？”

顾修璂阴鸷的目光渐渐转到了穆玄瑾身上，冷笑一声，语气更是晦涩不明。

“穆爱卿毕竟是太年轻了，没有经过什么打磨，一身的锐气，朕便将内阁首辅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了你。”

“此事是朕办的不妥，不如朕便将你下放到地方去，叫你好好磨炼一番，再行定夺。”

穆玄瑾面色顿时煞白一瞬，呐呐着开口。

“陛下……”

顾修璂却直接一摆手，打断了他余下的话。

“端王是朕的皇弟，你是他唯一留存于世的血脉，朕的确是不舍得杀。”

“若是不想外放也可，那便拿你的妻儿来抵债，是你的前途还是你妻儿的命，你自己来选一条吧。”

当今圣上并不是什么仁德之君，早些年也曾亲自率军上过战场，身上杀戮之气很重。

只是在京中待的久了，用的手段也渐渐疲软，倒是叫人忘了，他也曾是一位杀伐果断的主。

一听这话，陛下便显然是动了怒气。

殿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众臣都下意识放缓了呼吸，生怕无意中折腾出点什么声音，叫陛下迁怒。

更别说替穆玄瑾求情一二，更是想都不敢想。

顾修璂眯起眼睛，再一次冷笑着催促。

“都说你与南老板感情甚笃，恩爱和睦两不疑，只是不知你这次，要怎么选？”

穆玄瑾垂头跪在殿内，膝下似是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