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应了一声,自腰带间拔出了一只制作的十分精巧的东西,那玩意不过小臂般长短,两指粗细。
却不知被他按下了什么机关,瞬间打开来,绽成了如同油纸伞一般的形状。
那看似像极了“伞面”的东西,却是由玄铁制成的,无数的箭羽飞射其上,也只能叩击出一片铿锵之声。
那玩意虽然算不得重,但有了箭的重量加诸其上,便不容小觑。
鸦被震得两手发麻,不由微微咋舌,赶出将那玄铁制成的“伞”扛在了肩上。
这才腾出了一只手,牵住了缰绳,加急追赶上了穆玄瑾的步伐,颇有些讶异地追问道。
“大人,那些追杀我们的刺客摆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怕是隔着百里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下我们已然进入了江州地界,难道那江州的州府,就如此坐视不理吗?”
穆玄瑾缓缓勾起了唇角,清隽的面上丝毫不见急色,若非是要急着赶路。
在这般的追杀中,简直悠闲地如同在闲庭信步一般。
“你可曾想过,弓弩可是相当重要的利器,即便是在军中,数量也不多。”
“那些刺客,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就将弓弩拿出来使用,定当来历不凡。”
鸦这下子听懂了,不由露出了一个颇为苦闷的表情,跟着冷嘲热讽。
“哪里是来历不凡,属下看他们就是那江州的州府派来,想要对大人图谋不轨的!”
即便是朝堂上的风起云涌都与他无关,身为一个旁观者,他却还是不由得看的无比心寒。
想当初穆玄瑾升任内阁首辅时,何等的放光,京城内外的大小官员,都绞尽了脑汁,想方设法地巴结他。
但眼下不过是一朝失势,那些人便避之不及,即便是那些内阁成员,也生怕牵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鸦死死咬着牙关,愤愤道。
“大人平日里对他们那般好,分明只是一群新人,却因着在大人手下,升任速度远超旁人。”
“眼下大人离京,却连个前来相送的人都没有!”
他说着说着,都不由生出了几分人走茶凉的悲凉之感。
穆玄瑾却丝毫不将其放在心上,眉眼间仍旧是一片淡然,甚至还有余力向他解释。
“此次行动本就复杂,知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若是当真有人来给本官送行,那才叫做添乱。”
“至于那些因着本官失势,就瞬间倒戈了的墙头草,也并不为惧,能够借此机会,将他们看清看透。”
“知晓何人能够信任,何人只不过是卑鄙小人尔尔,难道不也是一桩心事吗?”
鸦呐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