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来迟,还望大人恕罪。”
穆玄瑾跟着下了马,虚虚扶了他一把。
“眼下我已然不是什么内阁首辅,亦是没有半分官职在身,大人不必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樾州州府却仍旧是愤慨不已。
“大人怎能这般说话,昔日若非大人搭救,下官早已命丧黄泉。那时下官便打定主意,定然要好好报答大人的恩情。”
“即便是要当牛做马,散尽家财,下官亦是在所不惜!”
穆玄瑾不由有些无奈,也没有再和他继续推诿下去,而是沉声道。
“此处并不太平,并非是说这些话的好机会,你我还是先进城去吧。”
越州州府忙擦拭了下眼眶,起身往一旁避让了几分。
“大人,请。”
“奔波了数日,大人定然是劳累非常,下官已然在城中备下了好酒好菜,为大人接风洗尘。”
“不必这般客套,你我只需寻常相称便是。”
一行人这才一前一后地进了城。
穆玄瑾却是未曾像他提议的那般,先在樾州好好休息上一阵子,也并没有接受他准备的那些珍奇酒宴。
樾州地界距离京城也颇有一段距离,与府州一般的天高皇帝远。
虽然他们不至于闹出什么谋反的事来,但在樾州地界内,大多时候州府说话比圣旨可好使多了。
而穆玄瑾对樾州州府有救命之恩,职位也是他一手提拔。
越州州府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穆玄瑾说话也不像之前的那般诸多顾忌,只是沉声询问道。
“那些刺客可都处理干净了?”
在他的一再要求之下,越州州府也不再像先前诚惶诚恐,只是仔细回答他的问题。
“是处理干净了没错,但那些刺客显然都是老手,见落入我们手中,再没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便干脆吞服了藏在牙齿里面的毒药,自尽而亡了。”
连一个可以拷问的活口都没能留下,越州州府自觉这件事办的不甚漂亮,不由有些垂头丧气。
穆玄瑾看他一眼,出声安抚道。
“无需放在心上,那些刺客不过是群死士,只知道听从号令罢了,即便是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的时间不多,来不及耽搁,只是道。
“还需要你帮我掩饰一二,对外做出一副我一直留在樾州的模样来,这样才好方便我继续行事。”
樾州州府豁然抬头看他,嘴唇蠕动着,眼底一片惊讶。
“您才刚来了樾州不过半日时间,何不好好修整一番,即便是当真有什么大事要做,也不急于一时。”
他沉了声线,沉沉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