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就不必了,晚舟她现在伤心的紧,即便是见到了你,也只会徒增伤怀罢了。”
南悦音却摆出了一副没得商量的姿态。
“这件事她交给我来替她处理,潘叔,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尽管和我说就是了。”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潘泰宁压力大到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
那些准备拿来劝说张晚舟的话,到了南悦音这里,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没有,没有,我没什么好说的。”
潘泰宁即便心中再如何不甘,面上也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
“这件事是我家老大做的不地道,先前我刚替他换过被褥,那亵裤是我的也说不准。”
“那孩子都被我们一家人惯坏了,说风就是雨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就自己跑到京城来了。”
为了挽回这桩婚姻,他算是连这张老脸都打算丢掉不要了。
南悦音听了这话,却实在是想笑的紧。
“潘叔,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他都快三十岁了,还当自己是个未曾长大的稚童呢?”
她扯了扯唇角,眼底的笑意却一点点淡了下去,只是沉声道。
“这次晚舟算是彻底对潘老大寒了心,一定要和离,潘叔,你我之间的生意,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我能够将你们潘家扶持起来,也有一万种办法,将你们弄垮。潘叔,你应该也不想让祖宗的家业砸到你的手上吧?”
南悦音就是摆明了要给张晚舟撑腰,说到了后来,语气里甚至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潘叔,咱们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相信你应该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的。”
“该怎么做,你自己心中应当清楚。”
潘泰宁止不住地叹气,看来这次京城之行,是注定了要无功而返了。
他不由在心中生出了恨意,恨张晚舟冷心无情,恨南悦音不近人情,更很他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本朝律法是允许和离的,这件事即便是放到公堂上去说,他们潘家也不占什么理。
潘泰宁再如何百般不愿意,也是咬紧了牙关,将南悦音提出的要求,一条条都应了下来。
待到签完合约,按下了指印,南悦音方才收敛了脸上阴阳怪气地表情,正色道。
“潘叔,你也莫要怪我这般做事,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我若是不护着点晚舟,她往后指不定还要被怎么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