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瑾这才勾了勾唇角,脸上透出了零星半点的笑意来,却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下属易容的本事?”
鸦自然哪个都不敢说,也只得悻悻然放弃了原本的提议,只一再地叮嘱。
“大人,您务必要以您的安危为先,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千万要叫属下前去救您出来。”
“晓得了。”
穆玄瑾微拢着眉,隐隐有些不悦地应了一声,又从袖袋里掏出了一只酒壶,在身上泼洒了些酒液。
恰好这时山中起了薄雾,他拿起了斜靠在一旁的平金,脚步便有些踉跄起来。
像是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在山雾之中,隐约地透出了一道朦胧的人影,不少胆子小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
偶有几个胆子大的,也是随手便抄起了身旁,板砖锄头之类的趁手工具,大声喝问道。
“鬼鬼祟祟的,来者何人!”
山雾渐渐淡去了几分,显出来的,却是一张无比平凡的脸。
穆玄瑾脸上做了易容,身上穿着一件略有些老旧的道袍,鞋子上更是磨损出了几个窟窿。
手里拿的平金上书“乐天知命故不忧”几个大字,他穿的破烂不堪,只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了发髻。
远远看上一眼,倒是当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在。
“原来是个算命的老道。”
村民们这才放下了几分警惕,又看着他大声嚷嚷道。
“老道,你是从何处来的,大清早的,来我们村子里作甚?”
穆玄瑾特意压低了嗓音,声线听起来粗嘎沙哑,与山上不停鸣叫的乌鸦比起来,也相差不多。
难听到甚至叫人恨不得快些捂住耳朵。
“贫道云游四方,恰好路过此地,却算到有异象频生,这才特意前来打探一番。”
他脸上染着宿醉的晕红,所到之处便有一阵酒意飘过,踉跄着在河堤旁边站定。
穆玄瑾探着身子,往那已然干涸了的河床一看,却瞬间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无比震惊的表情来。
“难怪,难怪卦象如此。”
村民们并不知晓他脸上做了易容,只能看出来这老道年岁看起来颇大,一双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说不定,当真有什么真本事在。
村民们左右看了看,村长便上前几步,客气地寒暄道。